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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假意与真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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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显亦端起茶杯轻吹漂浮的茶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看着阿莹的眼神,如同在看着一个野心勃勃的杂草,眼中只剩下不屑和轻蔑。

“女人就该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学这些有的没的以后也用不上。”

还没等阿莹反应过来,更过分的话接连席卷而至。

“你母亲不顾礼义廉耻爬我的床,生下来的女儿也是个下贱坯子。妄想贪我陶家家业,也要想一想配不配得上。”

陶显亦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尖刺,狠狠扎进了阿莹的心中。

她想要为自己辩解,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因为之前陶显亦不是这样说的。

他明明说,他为了天衡的陶瓷发展,将大半辈子时间都奉献给了陶家家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忧思成疾,身体早就不如往日。

他说他没有几年活头,只想寻个有本事、靠得住的人接手家业,好在剩余的时间看看大好河山。

阿莹记得,当时陶显亦紧皱的眉头一直不曾舒展,那越窗而入的光线不止照到陶显亦头顶的一缕白发,也攻陷了阿莹的心房。

然后阿莹的愧疚心逐渐腐蚀掉她的思考能力,让她越来越狠,恨自己能力不够,让她在世间唯一的亲人日夜优思,无纾解头绪。

当时阿莹怎么说得来的,她说她一定竭尽所能,替父分忧。

现在想来,她当日自以为是的样子落到陶显亦眼中一定可笑至极。

陶显亦从未说过要将陶厂交付于她,陶显亦只是在阿莹面前抒发了对陶瓷基业的壮志难酬,让阿莹误以为自己是能被信得过的人。

更多的疑问被阿莹咽下,只有眼中滑落的泪水渗入嘴角,让她尝到了世间更多酸涩和假意。

正如祝卿安在惩戒室里跟她说的话:他若真心,自然夸你勤奋好学,为你铺平以后的路;他若假意,我和沈方寻双双落网,你便能看见你父亲的真实面目。

阿莹下意识仰头,看清了陶显亦眼中的薄情和虚伪,可她似还不死心,开口做了最后一次挣扎。

“在您心中……我做得一切都没有意义吗?都不足让您瞧我一眼吗?”

陶显亦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声响,他身体前倾,无足轻重般地看向阿莹,冰冷冷的开口:“野草就是野草,成不了参天大树。”

“不管你怎么努力,贱民也只能是贱民,别想利用血缘跨越阶级,跟我平起平坐。”

阿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陶显亦冰冷生硬的眼神逼退。

他极为恼怒地将手串丢在桌面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出去!”

阿莹后知后觉撑着酸软的腿站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出书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脚下也像是踩着棉花,轻飘飘的。

阿莹一直以为,血缘是被赐予的至亲,让她在这世界上不会孤独,所以她下意识把陶显亦和其他人划分了立场,以为她能和其他人不同。

可多年来的付出和期盼,到头来终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也正如祝卿安说的那样,是个荒唐至极的蠢材。

这样一路回到西厢房,阿莹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以求保留在奴仆中仅剩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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