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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得真好。是春鹃吧,花期早该过了。”

温霖话里是感叹的意思,却带出几分迷?的错觉。

从初春到深春,它们已经开了太久,还不凋谢。

视线落在橙红花瓣上。柔柔的,不见有风,空气静止了,仿佛时间也深深憋了一口气。

??直到一道人形打破寂静。

手脚黏滞地拖着,铲子插进松软的土里,翻起纤细的根茎。

放在平时,孟老太太早就气势汹汹挥起铁锹了,可今天人不在,今天目击者只有她。

她替代老人追上去。

住手!

……

心脏被甩向一堵墙。身上裹着被子,宁蓁蓦然睁眼,看见夹在暖气片之间的毛绒玩具。

捞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早上九点三十六分。

刚才在梦里。

诡异的是分不清梦从哪里开始。

她辗转,撵走睡意,起身拉开窗帘。天阴着,白日熬成长夜,得开灯才能捧住一点光亮。

邮箱里又一封退稿信。没关系,梦里有新灵感。她想到老人的岁数,如果姥姥还活着,如今和孟老太太一般年近耄耋。她开始写一个中年女人的故事,最后因为病痛而消逝,临走前,女人在小区花坛里种花,养了一大群鲜亮的杜鹃。杜鹃是她的孩子。

卧室回荡着敲打键盘的脆响。

写了三分之一,客厅的电视莫名开了,型号旧,网络时而卡顿,时隐时现的。

??“海棠断枝……不、见血。”

??“鸟巢……倒扣,北风吹。”

宁蓁听一耳朵,知道在播《血观音》。可能几分钟前她飘过去打开的,选了熟悉的电影当作背景音。

思路一断就有些乱。她进卫生间洗了个澡,热气蒸腾,手机丢在洗衣机上,洗到一半,淅沥的水幕被振动声冲破。

好烦。

水珠顺着发尾滴滴答答,她干脆掀了浴帘,把手机调成静音。

「在哪儿」

「在干什么」

莫昭发来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消息。宁蓁抹了一把屏幕,正准备拧开热水。

「今天见个面吧」

水滴落下,误触了屏幕,一行小字来来回回翻滚。

她倒扣手机,匆匆洗完澡。

??“今天,一块钱去买。明天一百块,卖出去。”

??“这么迷人的游戏。”

??“谁不喜欢。”

客厅静得可怕,只有电影断断续续流出台词。

宁蓁一向受不了潮湿,尤其洗完头发,湿漉漉淌到后背的水。吹风机拨到最热档,呜咽着刮干长发,顺便左手滑开通讯录。

温霖给了她旧友的号码。

当初银喉长尾山雀被害完全是她的错。不关悦悦的事,对,如果自己坚持守住鸟哨的秘密,就没有任何人受伤。可恨的是后来她跑了,满怀屈辱,像个趔趄的逃兵。她不知道再如何面对她。

某一刻,风的哭声停了。

有新消息。

「我在楼下等你」

长发半湿,宁蓁放下过热的吹风机,任由屏幕跳出文字。

「下来」

她仔细看了看头像,确认是莫昭的背影。她一句也没回复,那人便像自言自语似的穷追不舍。

他在楼下?

宁蓁蹙眉,右眼眶狠狠抽动一下,忽然想不起来哪只眼该跳灾。

“对方正在输入”。

抬头正对着书桌上的日历,今年份撕了两个月,后面没了耐心,一直停在三月一日。

三月一日她还没听说过福缘寺。日子浑浑噩噩流走,一过就是三五天,中间隔着山,隔着水,回头眺望却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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