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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坠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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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时节雨水多发,慈悲村的路面变得泥泞不堪,雨停后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潮热的泥巴味。

月慈刚刚上山摘药回来,满身泥泞,脸也脏的跟叫花子似的。她背着一篓子满满当当的药草,没回家,而是拐弯踏着另一条泥巴路来到了一间茅草屋。

屋子里药味浓郁,月慈放下竹篓,先将屋子的窗户打开,再从竹篓里取出几支刚摘的粉花替换掉床头干枯的死花。

床榻上一动不动躺着个人,面色苍白跟鬼没什么两样,要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估计会叫人以为躺着具尸体。

此人是月慈三月前从河边捡回来的,当时远看她还以为是什么稀罕东西,走近一瞧才发现是个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身上伤口无数,估摸着干坏事被发现了,又不想投降,便跳了河。

看他的装束,月慈本来不想多管,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谁知她刚起身要走,那人却忽然死死抓住了她的脚踝,怎么都挣脱不开。

月慈的父母都是镇上的大夫,她自小便和姐姐跟着父母学习医术,然而她们的父母多年前意外离世后,姐妹俩相依为命飘泊了一段时间,直到三年前她们的二舅,也就是刘屠户一家搬回了慈悲村,两孩子才跟着二舅一起生活。

可那刘屠户是个迂腐顽固的,认为女子不适合在外抛头露面,所以每每月慈有点开医馆的心思,都会被他打回去。

“算了,就拿你练练手吧。”

苦于自己的医术正好无处施展,月慈便将这人藏在了自己在外搭建的茅草屋内。没想到一治就是三个月,不过好在人是没什么大碍了。

月慈替他把了脉,估摸着过段日子人就能醒来。

她拿出竹篓里的药,清洗过后丢进药罐里熬煮,然后才去将自己的脸给洗干净。

门外忽然传来几声吆喝,月慈抬头,看到黄媒婆领着三个男子朝自己的茅草屋走了过来。

黄媒婆站在院子里千呼万唤:“月慈啊,月慈?”

月慈随意擦了擦手,走到院子里。

那黄媒婆迎面看到一个泥人走来,赫了一跳,再一细看,对方也就是身上脏点,脸洗过后白白净净的,还带着点水,如同夏日池塘里刚冒头的莲花,甚是清秀好看。

黄媒婆咧嘴笑了下,说:“月慈来,”她指着三个男子中间最矮的那位,“上次安排你跟王铁见面,他对你很是满意,所以这次是来正式上门提亲的。刚刚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我一猜就知道是跑这儿来了!”

黄媒婆话说的直白,王铁一脸羞涩地往后面躲了躲。

王家在慈悲村算得上是有钱人家,背后还有官家当靠山,算是一个小少爷,按理说不缺儿媳主动送上门。可这王铁不仅面貌丑陋,身高还就如孩童一般,站在两下人中间,直接构成了一个大写的凹字,就是谁家姑娘看了,都会生出一种“钱财乃身外之物”的感悟。

月慈垂眸看着王铁的头顶,说:“提亲找我干嘛?不得找我舅妈吗?”

黄媒婆愣了一下,转而又继续笑道:“你要找的,你舅妈也要找的,等你同意这门亲事啊,我就让王铁带着聘礼来!”

月慈莫名笑了一下,后退两步离他们远了些。

月慈:“我想你是搞错了黄媒婆。上次我跟王铁见面,是因为我舅妈说的一句话。”

黄媒婆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额头直跳:“什么话?”

“她说‘你去相亲,就当是为了我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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