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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乖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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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余希柠成了实小一年级新生,国庆前学校有文艺汇演,音乐老师想从班上选十位有舞蹈基础的同学表演《七色光》,余希柠被成功选上。从那之后,她又短暂爱上了跳舞。

漂亮的仙女裙和羽毛串珠头饰让余希柠喜欢得不得了,每天上学就盼着下课去草坪练习。撕日历是每天必做的事,因为她比谁都更盼着国庆快点来。

演出结束那天,余希柠惆怅地坐在单车上,抱着陈慧柔小声啜泣:“妈妈,那个弹琴的姐姐好厉害,我也想学电子琴。”

陈慧柔咬牙,恨不得把她从车上丢下去。

国庆假期,余希柠又能去舅舅家玩,饭刚吃完就开始催陈慧柔,余序洲看不惯妻子老把孩子往陈敬涛家带,不敢直接说,转头问余希柠。

“希柠,你怎么只跟梓钰梓航玩,不想找清越姐姐吗?”他抓紧漱口,换上外套,“爸爸带你去大伯家找清越姐姐吧?”

小孩聪明得很,直接拒绝:“我不去。”

余序洲:“为什么?”

余希柠:“清越姐家的玩具不多,还脏兮兮的,不好玩。”

脏是因为余序南开的电器维修铺,这几年生意做的不错,单接得多,有时候旧电视都得往屋里堆,孩子都没什么玩的地方。

“我哥那儿小朋友多,玩具多,她自然喜欢。要不我把清越也接过去一块玩?反正也顺路。”

陈慧柔提了个看似很不错的建议,余序洲却半点不领情。

“我就不懂你怎么一有时间就把孩子往你大哥家带,我们自己带她出去玩不行吗?”

“我有我的打算。”陈慧柔推着余序洲回房间,一边换衣服,一边解释,“希柠是独生女,没有亲手足可以撑腰依靠,他们这一辈不比我们,孩子少。小时候要是不走得亲近些,长大了很容易就疏远了。”

陈慧柔抬头看向余序洲:“你和你的表堂亲,现在是不是联系很少?”

被戳中的余序洲半天不吭声。

陈慧柔语气平平:“我就是希望希柠以后能跟他们这些表堂亲些,长大了不会是一个人,有兄弟姐妹互帮互助。我这盘算,有错吗?”

余序洲点点头:“嗯,没错。”

“中午希柠在大佬家吃饭,我要去我妈那,你看你自己是在家吃还是也去我哥家。”

徐晓敏自从生病后就搬出了陈敬涛家,说是要住回原来后街巷的老房子,心里会舒坦些。她其实就是不想打扰到儿子儿媳现在的生活,这点陈慧柔看得明白。

徐晓敏的病是帕金森,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行动迟缓有时候都不受控制会摔倒、打翻东西。晚上睡也睡不着就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她自己也不能控制。

眼看着周围人对自己的眼光越来越厌恶,徐晓敏的自尊心也受到了伤害。不论孩子说什么,她就是坚持要搬走,无奈之下陈敬涛只得重新打扫翻修老房子,又给徐晓敏找了个保姆,可以照顾她饮食起居,晚上起夜上厕所。

“我和你一块去妈那吧,跟爸说会话也行。”

近两年陈镇东的性子暴躁得很,本就是大男子主义,成天要人伺候着,现在伺候他的人生病了,反过来事事要他帮忙。可陈镇东就是做不来啊,徐晓敏没怨,他自己反倒先发脾气,嫌这嫌那。

小辈不在的时候,他动不动就发脾气,保姆都被吓走了好几个,也就是陈慧柔去的时候,他的态度能温和些,不是因为陈慧柔会哄人,是因为她会干活。

陈镇东做不了的,就都等着陈慧柔来。

“行,那换衣服准备出门吧。”

余希柠不太喜欢去外公外婆家,进去后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跑出来外面玩,总觉得屋子里有股怪味,不好闻。

她拿了根粉笔在天井处画图案,不过瘾,又在地上画了几个格子,自己在那单脚、双脚交替着来回跳来跳去。老房子这儿没有玩伴,余希柠一个人玩了会就累了。

她坐在天井盖上,不时抬头透过窗户,能看到陈慧柔照顾徐晓敏的画面。

徐晓敏手抖得厉害,碗都拿不住,陈慧柔接过碗勺慢慢喂她,细声细语说着什么,徐晓敏不是轻笑就是点头。

余希柠极少见到妈妈如此温柔的样子,有点看愣神了。

屋里,陈镇东一个劲地发牢骚,说徐晓敏晚上起夜的频率太高了,吵得他都睡不着。新来的保姆觉又沉,有时候他被喊醒,保姆都没醒。

余序洲一边冲茶一边听着,时不时应上一两句。

“麻烦,真麻烦。”

陈慧柔端着痰盂从屋里出来,正好就听见这句话,如今的她和小时候已经不一样了,有什么话当面就敢说。

“爸,别人说三道四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说妈。生病是她自己能控制的吗?她也难受,你不帮着顾着也就算了,老对着病人发脾气做什么。你要是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就出门溜达,别待在屋里给病人气受。”

陈慧柔倒完痰盂又洗了一遍,眉头愣是没皱一下,这种脏活,余序洲看了都要别过脸,她却干得很自然。

“现在的保姆难找得很,这一个要是也气跑了,谁来照顾妈?你吗?”

她回屋的时候又忍不住补了两句,陈镇东被训得一个字都不敢说,闷头抽烟。

“希柠。”陈慧柔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洗洗手穿上外套,让爸爸送你去大舅家。”

一听要去大舅家,余希柠欢喜地丢下粉笔跑进屋,三两下洗完手就套上外套,边往里走去屋里跟徐晓敏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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