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女魃?(2 / 2)
她像小时候一样,再次落下了眼泪。
母亲没有阻拦她们,她不明白,为什么即使这样,她还敢让自己跟着青年一起逃出大山,这是为什么呢?
正在她出神思考时,走在她身旁的青年却忽然警觉地停下脚步。
一时间树林里除了布谷鸟悠长的叫声外,竟然传来了细细小小的拖动树叶,碾过树枝的声响。
更奇怪的,是她好像听见了被掩盖在各种声音之后的,从远处传来的尖锐的爆鸣声。
但那声音太小了,山谷的回音传过来的,几乎微不可闻,她一时间判断不出具体的声响。
但姚胜男仍然感到警铃大作。
她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不到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开始上升,捂在棉袄里的皮肤瞬间变得汗涔涔。
她是一只被猛兽追击的山羊,此时此刻只有赌。
赌对方无法发现自己的存在。
她只能尽力压低自己的身体。
捂住自己的口鼻。
睁大她的眼睛。
在黑不见五指的树林里来回扫视,听觉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敏锐,除此之外,她能做的便是绝对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再发出别的声响。
她只能听见从山谷远处传来的鸟啼声。
还有时不时振翅而飞,利爪从树枝上弹跳而起的声响,亦或是草丛中永不停歇的虫鸣之声。
一切在大自然里都安静得如同童话,好像她们不在逃亡,也没有经历任何足以撕碎她们的痛苦,她们只是偶然相约攀爬野山的徒步爱好者。
二人都看不清彼此的神色,为了防止走丢,她们只能手牵着手,一开始她们的手都是冰凉的,但是如今却都是汗津津的。
姚胜男不敢开口说话,她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样,憋着一股气继续往前走,但是青年却开口说话了:“不用太担心,你见过那些逃跑又被捉回来的女人吧?她们跑之前没有杀任何人,也没有下药迷晕任何人,而她们的房子所在的地理位置往往是与其它村民紧挨着的,她对地理环境不了解,是朝着有公路的那条山上跑的,也就是永隆镇的方向,追她的村民往往是扎堆的,有骑着摩托车去公路上追的,也有拿着煤油灯和手电筒上山到处找人的。”
姚胜男有些诧异,为什么在她的记忆里那些人是拿着火把的?
青年却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声音缓慢又沉稳:“其实仔细想想也知道,火把在这种山林里是不能用的,一不小心就会引发火灾,所以你看见的火把,或许是他们将逃跑的女人捉回来,在村庄里聚集时才有的画面吧,嗤,好一个杀鸡儆猴。”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明明这里一片漆黑,就算她的眼睛再好,也只能看见灰蒙蒙的树枝轮廓。
有时候到了不熟悉不确定的山形,她也要试探着用木棍来回敲打,生怕踩空,如此小心的情况,她仍然被看不清的树枝给刮到了眼睛,直到现在她还觉得眼睛发涩呢。
青年却没再继续回答。
她让姚胜男先停下来,“怎么了?不能休息,我们必须连夜走出这座大山,走出去之后还有很长的路,而且到了土石镇也不能松懈,虽然遇到熟人的概率低,但谁又知道呢?”
“你有笔吗?”
姚胜男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从棉袄的夹层里抽出了一支记号笔,这些文具都是她从小到大因为成绩好,老师奖励给她的,她很爱惜,怕被姚光祖偷了去,一般都会贴身带着。
青年接过笔,“你能把右手给我吗?”
这下她明白了,对方是想在她的手心上写字,两人握着的手肯定是不好写的。
有汗,久了油性笔墨也会因为摩擦被蹭掉。
青年细细密密地在她手心上落下好几串数字,油性笔的粗头擦过她的掌心时,她只能听见固执又下滑的笔头动作的声音。
“不如也写在纸上吧,留一份,我怕到时候少了一笔数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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