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先生先死（1 / 2）

王瘸子此时正颤颤巍巍地握着小店里的电话。

?的小拇指上没有指甲，这是曾经在钢铁厂被机器削掉的部分，自此之后再也没长出来。

而如今，?知道自己快要完蛋了，会有比长不出的指甲更恐怖的事情要降临了。

?躲着便利店门外坐着的老板，在她诧异的目光里，拿着听筒掩着发声处，声音比蝴蝶振翅还要微小：“先生您好，好久没有联系您了。”

对面一听见?的声音，就降下了音调，王瘸子好像能听见在?身旁有另外一个男人压抑着的低沉的呼吸声：“我不是说过那件事之后，不要再联络我了吗？”

王瘸子听见那边传来什么东西拍打到墙上的声音，而且还一直没有停歇，在听筒里好像总能传来先生隐忍着的呼吸声，这让王瘸子尴尬不已，?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是的，是的，您先别挂电话，自然是因为亢小姐的事情。”

听见“亢小姐”这三个字，对面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了。”?那边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下来，只剩下衣料摩擦的声音，“我不希望再看见她，你知道怎么做。”

“还有，”?的声音难以掩盖作为先生的?蠹，王瘸子都被这样装作温和却又深藏着蠹意的话给吓了一跳：“谁允许你叫她亢小姐了？她配吗？不过是个没妈没爸的……村野农妇，她配吗！？”

王瘸子被吓得一哆嗦，?在电话那头被这一声怒吼给吓得耳朵偏离了听筒，险些抓不住，?赶紧附和着：“您说得是，不过是个农村长大的土“媳妇”，怎么配得上小姐这个称呼呢！”

那边听见“媳妇”这个词语，片刻后，愠怒的情绪才缓和下来，?好整以暇地笑起来：“放手去做，就像六年前那样，做好了保准有你的好处，只是记得……这回要送远一点，不要让任何人找到。”

王瘸子讨好着陪笑：“好好好，保准完成先生的命令，我能把这女的送进去一回，就能送个第二回，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要赶紧，最好就在今天解决，今天之后肯定会有人来接她，到时候你就没有用处了。”

王瘸子听见那句“没有用处”，牙齿都好像打了颤，?哪怕急得快哭了，也只能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是的先生，那么我就先去忙了。”

对面没再回应，直接就挂了电话，?听着听筒里的忙音，这才松了口气，直想跳脚骂???但很可惜，?瘸了条腿，只能跛着脚扯着地面走路。

小店老板磕着瓜子，从?手里收了三块钱的票子，有点奇了，也用普通话嚷嚷了一句：“最近这里头这么多爱说普通话的？都是外地人？”

王瘸子一听，赶紧用方言话打听：“阿婆，你这里还有说外地话的呀？”

阿婆一听到对方说的是方言，就愿意多跟?聊一点：“那可不，昨天呢有个猎人，三个人，说那是她妈妈，我看她妈妈在这里打电话，就用普通话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