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刺猬（1 / 2）

少?背对着任老，身体一动未动，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心如鼓擂，周遭寂静得可怕。

任老刚刚的话语犹在耳旁，距他不远处的那位姑娘似乎是想要起身，裙摆磨蹭在地面发出‘沙沙’声。

自己蹲下身准备扶起的那人听到任老的声音，也钉在原地，一双刚恢复了神智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少?，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她微微抬头，看向两步外的师姐和阿牧。

许是师姐从小就和自己同息同止，也不觉得有异，故此一张脸上写满了‘你在说什么’的疑惑。

而阿牧。

他正看着少?。

只一眼，少?便清楚了阿牧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恰逢此时，身后任老再次接话。

“人皆尽知，修仙一途除去天赋一说，最基本依靠的，还是那个‘修’字。”

“小姑娘，我看不出你修的是什么，也看不出你修的功法来源何处，莫非，你这本事，是凭空生出来的？”

少?心里念头急转，她想，她知道任老说的是什么。

日雨山中，她未曾修习过言灵术，甚至翻遍少皑的古籍也没有一个记载此术的只言片语。

而自入山之后，自己除了画符之外，其实并未修习过任何东西，就连在符咒一道上的天赋，她自己都不知从何而来。

就好像，这符拿在手中，只要自己想，它就能发挥效用一般。

这件事的不对劲之处，是从戎令身上察觉的。

彼时少?查看棱镜，内里确实记载了戎令修习过符咒的画面，但镜陵门真正声名鹊起之时，却是戎令手边有了那枚黑色的铜镜才开始。

也就是说，戎令的所有术法本事，都源自于棱镜给她的镜子。

不论这镜子是否由岁岁幻化所成，不置可否的，是戎令最开始修习的符咒，并未给予她任何修仙道路上的前进。

自己亦是如此。

如果说言灵是少?本身与生俱来的天赋，那么符咒呢，只是描描画画便可使其发挥效用？

那真是天下人尽可修仙。

任老这句话将她许多想不通的事都点了出来，但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也不该由任老来说。

少?觉得，这个问题需要等找到少皑之后，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有些不合时宜的，少?想起了镜城中阿牧昏迷时，自己做过的那个没头没尾的梦。

同时她也觉得任老的话有不尽不实之处，难不成他未见过，就证明这世上确无言灵咒术？

故此，少?虽然不懂任老口中的‘从未见过言灵这种术法’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她略懂点说话的艺术。

【阿牧，问他这人什么情况】

少?选择转移话题，用进攻来掩饰自身现在心绪翻飞的烦乱之感。

她可没忘记刚才任老看到这人之后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此时的少?，仿佛是带着刺一般，只想将扔向自己的问题统统化作长矛，将提出问题的人率先解决，好让自己现在躁动不安的情绪稍作转移。

阿牧定定地看了少?一眼，还是依她所言开了口。

“劳驾，不妨……先解决面前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