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绿茶小狗（1 / 2）

“为什么？”

面容已经麻木的阿牧张口问道，除开在动的嘴巴之外，他其余的五官像是跟着主人陷入了冷静，没有一丝感情。

“你知道的，我有一个师父，她叫少皑。”

“我要带她一起走。”

阿牧闭了闭眼，想要将自己整个人从情绪里抽离出来。

但他发现这样并不能奏效，只好站起身泄愤似的绕着屋中央的桌子走了几圈，最终一屁股坐下来，打开茶壶的盖子，一口气灌了自己大半缸茶水。

“阿姐，你没有发现这个法器已经不稳了吗？之前戎令和岁岁，是我在魇城的一场梦，现在不知为何被归置到了镜城。”

“岁岁的灵魄进我体内后，我只是睡了一觉就恢复了大半，但戎令的灵魄呢？为何到了这里，必须要我的本源才能将其化开？”

阿牧急得从凳子上起身，扑在少?腿上仰望着她，眉头皱得死紧。

“我担心你啊，阿姐。”

又是这个姿势，少?在阿牧趴上来的一瞬间头皮发麻，脊背僵硬，连带着眼睑都不受控制的眨巴了两下。

她就处在这如同被定身一样的姿势中，僵硬的给阿牧解释这件事的必要性。

“我打十岁起被她接走，那时我日日处在说话不能控制的恐惧中，是她帮我走出阴影的。”

“更遑论，这么多年下来，是她教我术法，给我了可以容身的地方，让我不至于孤单潦倒。”

“那我呢？我从诞生之日起，日日心疼阿姐从前孤身一人，故此在将你放到这法器中时，专门寻了一处好人家，还特意在阿姐身上留了一缕灵魄下来，就是为了克制住阿姐的咒灵，可以让你度过一个安稳的童年，我做的这些都不作数吗？”

阿牧双眼在少?脸上不断巡视着，企图找到这些费心尽力做的事情，能给自己带来的一丝笑意。

并没有，少?的脸上只有挣扎和漠然。

阿牧并不知道，漠然是少?绷的，挣扎是在犹豫要不要将阿牧掀开。

但阿牧是谁呢？

是打诞生起，就能将少?的所思所想探知个七七八八的人。

往后多年的相处又能让他从少?的细微习惯处看出剩下的零星念头。

一眼扫过去，耳根是红的，眼神是躲闪的，连带着放在膝上，被阿牧隔着衣袖抓着的手腕都是僵硬的。

还有什么不明白。

一个心系在少?，以及她口中那个心心念念的少皑身上。

另一个的神思早已经飞了，说出来的话都是凭本能反驳的。

阿牧见状有些不敢置信，无意间的一个姿势竟让他寻到了当年阿姐撂下自己，无故回山的真相。

难不成自那时起，少?便发现了自己的心意？

阿牧大脑飞速运转，跟着形式转变了策略，不再是一句一问，声声逼迫，转而说起了自己被少?赶下山之后的往事。

“在敲响阿姐房门前，我不知做错了何事，回后山之时，还被结界中阿姐的灵力挡在外面一段时间。阿姐，你能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虽说是个问句，但阿牧半点回答的时间也不留给少?，继续讲述自己当年的心酸。

“后来好不容易进去了，阿姐却告诉我，让我自己去体验山下事，说这些事只有自己一个人走过，才能体会到个中滋味。可是阿姐不是答应了我，陪我一起的吗？”

阿牧不再仰视少?，而是将额头抵在少?膝上，低垂着头颅。

“我担心阿姐出事，又不知除了后山我该去哪儿，恰逢那时邵鹿在前山初建山门，事物繁重，他们一群人便拉着我安排了许多差事，我每每忙到半夜也要回到结界处探寻一下，今日阿姐身体是否无恙，又是否依然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