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帘幔微荡(2 / 2)
他总觉得事有蹊跷,每每见到她却探不出什么口风,也就是偶尔找他问问大长公主的消息,看起来这才是她唯一在乎的事情。
顾西北看不透她,只能拿着这唯一的把柄拖着,再去寻找她的破绽,想穿过表面层层迷雾找到那个真实而没有防备的沈弥。
他没想到步虚山的人今日就到了上京,凌山近日也出城接应沈老将军的棺椁,再拖下去怕是不妥,才下定决心来找她,准备带她去见大长公主。
沈弥躺在船沿,其实早就醒了过来,多年的斥候经历,让她很少能睡个整觉,习惯了在这样的地方短暂休息恢复精力,看似危险又颠簸却是她最熟悉的环境。从前带队探路,她都是带人睡在树上,不管风吹雨淋,只要一炷香就能迅速补充体力。
北夷人擅骑射,骑在高头大马上会有比他们这些探路侦查的斥候更优越的视野,若是藏匿在草丛里休息,被北夷人发现的机率太高,甚至以往还有过斥候害怕北夷人发现小队的踪迹,强忍住不发出声音却被烈马活活踏死的先例。
从那之后,凡是跟着她训练的斥候,她都会让他们和她一起睡在树上,训练时拿根绳子绑在腰上,开始总会有人睡熟后掉下来,挂在树上,被人笑着说像乡下槐树上随风晃荡的“吊死鬼”。
时间一长,再拿此事说笑的人却越来越少,因为她队里的斥候去探路,总是伤亡最少的,也是总能藏匿行踪从虎口脱险的。
沈弥从小养成习惯,让她不管何时总能保持警惕,迅速反应。一刻钟前,她就发现辅国公在打量她,她感觉到顾西北的蠢蠢欲动却一直没有等到这人下一步的反应,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一睁眼就看到顾西北一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揪着船边的帘幔,闭着眼睛,好像是等她睡醒等的不耐烦自己也睡了过去。
玉河上又起一阵风,沈弥额前的碎发被刮起落在唇边,她却没留意。
她只看见方才打搅她好眠的缦纱被顾西北拽在手里,好像还想借着风起从这人的手中逃出,但其一角却被他死死抓住,只剩大片的帐幔被风吹的鼓了起来,像是恼了这个睡熟的呆子,自顾自地生着闷气。
沈弥听着顾西北规律的呼吸节奏,感觉他应该是真的睡熟了,不知道刚刚她装睡的时候顾西北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和她现在一样,在心里骂她是个傻子,在自己这样看不透底细的人面前都不设防,还能毫不顾忌地睡过去,真是没心没肺没肝肠。
看似惬意的时光不知不觉间过去,直到傍晚,月亮在东方升起,和西边还未彻底消散的霞光交相辉映,沈弥才感受到河中微风带来的凉意。
原来一个下午竟这样不知不觉地被浪费了去。
沈弥叫来阿宽去备马车接张知白和张?,顾西北瞥了她一眼说道
“张公子如此大的脸面还要你专程派人去接?让人通知一声不就成了,张太傅家还能缺一辆马车不成。”
说着顾西北就拦下了阿宽,喊来不言去太傅府。
一个时辰后,天彻底暗了下来。画舫上敞厅各处挂上了绣屏宫灯,透过薄纱缦缦可观两岸灯火。此时河中渐渐出现零星几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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