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荒唐至极(2 / 2)
武安帝开口,御前侍卫动作麻利,压着一个被粗绳捆的结实的壮汉就扔在了殿前。壮汉口中塞着破布却不挣扎,眼神呆滞像是卸了全部心气儿,直愣愣地跪在那里,可又瞧不出受了什么重伤的样子。
“陛下,正是此人昨夜来微臣直房抢尸,大半夜的,吓得微臣一夜都没敢合眼。”
沈弥嘴上说着害怕,却起身上前狠狠的踹了这人一脚,说道:“快说啊,把你交代的都说给陛下听听!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来陛下御赐的掌刑直房里偷鸡摸狗。”
那人被踹了一脚,好像才回了神,听见沈弥让他老实交待,脑海中又回想起当时在暗房里遭受的酷刑,正想慌忙出声,却忘记了嘴里被人塞着破布,只能发出不明含义的呜咽声。
沈弥一拍脑门,才想起来这人被堵了嘴还怎么交待。
“哎哟,瞧我这记性,昨夜没睡好,是我的疏忽,算是我对不住这位小兄弟。”
她一边嘴上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把此人口中的破布扯掉,眼底毫不掩饰的寒光却穿透对方的双眼,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震得这壮汉双股微战。
壮汉被捆缚双手,只能一头重重地撞在石板上给武安帝磕头。冯云云摆了摆手,一旁的御前侍卫就揪住他的肩头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
“你为何要冒着凌山的名义,深夜刺杀沈大人?”
炕上的武安帝端着茶盏,轻轻用茶盖推着茶汤上的浮沫,恢复了往日那个慈眉善目的仁君形象,只三言两语就把凌山换尸一事说成了歹人刺杀。
那壮汉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却只缀在沈弥身上。他本是跟随凌山从军中历练出来的铮铮铁汉,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但他既已选择了这条路,就从未怕过死。因为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才在沙场中更为悍勇,生生拼出一条血路,得了凌山青眼。
他知道他算是栽了,可栽在武安帝手里不过一死,若是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沈掌刑手里,没日没夜地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刑狱中,他还不如求得一死。
“凌山命我昨夜偷袭沈大人直房不假,却不是为了刺杀沈大人,只是为了将邢夫人尸首偷出,怕其杀妻一事暴露。”
壮汉咬着牙,终究说出了沈弥想听见的答案,他看着那个眉目如画的少年权宦扯着良善无害的笑容满意地看着他,他却只能缓缓的闭上眼,想着这张惑人的人皮下是怎样可怖的黑心。
“你!
…..”
武安帝一口气没喘上来,急促的咳了起来,他这边来不及出口的话却被顾西北顺理成章的接了过去。
“怎会如此?这凌大人仪表堂堂,哪会包藏祸心!
刚刚陛下不是要宣旨召见曹督公和凌指挥使,快传二人进殿,与这歹人当面对峙!”
还不等武安帝反应,冯云云便挪着小步走到殿外大声传旨。见事已至此,武安帝顺了顺气,撑着炕几侧过身去,默许了这道口谕。
“陛下!您总算愿见老奴,老奴有罪,罪该万死!”
人未见声先闻,还未进殿的曹安掩面嚎哭,直说着自己的罪过。
待到凌山随他跪到殿前,高座的武安帝才看清二人满脸哀戚,悲痛不已,往日里见曹安这样,他很是受用,不知为何今日见了只觉得像一块发臭的猪油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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