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红豆生南国三(2 / 2)
宵明本秉持着不打探他人隐私的原则,奈何“从渊顶着叶长照的身份究竟会给司马倾云写什么”这样的念想持续在她脑海中游荡,挥之不去,她便龇牙咧嘴地从火堆里取出这纸残信,仔细辨别??“……将军寿辰将至,恕阿昭不能拜谒,遂遣人送青鱼来。刺已除,且浸盐,著甑中蒸之取熟或以炭微炙即可食之。”
宵明不禁暗叹,从渊做叶长照的时候,倒还真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不过是顺手救他一命,他连自己的喜好都记到现在。
唔,虽说也算不得顺手,毕竟是她刻意为之。
可惜了……他只道救命恩人是司马倾云,又怎会知晓其实是她呢?一个抛开境外之事来讲,同叶长照半点干系也沾不了的小神仙。
宵明惋惜地舔舔嘴角,似乎又回想起叶长照还跟在她身后当那小小的李昭时,常常为她烤的青鱼??那叫一个肉质鲜嫩,香气逼人,和从渊过去烤的一般好吃。
甚是好吃。待她和从渊成功出境后,再叫他给她烤烤。
她轻手轻脚将玉佩至于司马倾云枕下,再小心关上门,仿佛这屋子里没有任何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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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廿四当日。
司马刑的轿子悠悠停在宫外,便引来不少达官贵人同他攀谈:“司马太尉,去岁刚得了国君赏的虢傅玉鼎,何时叫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开开眼呢?”
“哪里哪里,若要说见过世面,谁能比得过蓝文兄!国君赐我玉鼎,不过是安抚鄙人痛失爱子的心。要我说,国君真是有心了!还记得流风的忌辰!玉鼎就在老夫府上供着呢,每日都有人给擦得光洁如新。兄台若是想看,随时来府邸坐坐!”司马刑一面颤抖着双手擦拭眼角,一面熟练地应付蓝文太史的调侃。
蓝文太史也对流风的事有所耳闻,不禁也泪眼婆娑,不再言语。
一书生样貌的人打岔道:“太尉,贵女怎地没有和您一同前来?我们这些小辈仰慕镇国大将军许久,早便想见见她了!这不,听说她也要来,高兴坏了!一大早,我们便在宫外等她了??就怕进宫了没机会同她搭话呢!”
另一人忙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言。
司马刑面色不大好看,随便道:“她啊,她忙军中的事,大约歇会便到了。”
他左右再看了看,似乎在瞧什么人,又似乎没有。他换上和蔼的笑容,朝他们道:“既是如此,你们便再等等。老夫岁事已高,站不久,就先进去了。蓝文兄,我们走罢!”
小辈们忙躬身目送他们离开。
“你方才为何不叫我继续说?”林宇疑惑道,“难道你不也是来等镇国大将军的么?”
同行的小生瞧左右无人,恨铁不成钢地拉着他到一旁,小声道:“你当真是个傻子!谁人不知镇国大将军同她爹司马太尉的关系不合,有他爹出现的地方她必不出现,有她的地方她爹必不出现?”
林宇听得一愣一愣的,仍没有听明白:“什么必出现必不出现的,这般怪异?可今日他们不都要赴百花宴么?”
“国君亲自下令,你觉着会有人忤逆么?”
“所言极是……可他们都是一家人,能有什么化解不开的矛盾呢?”
“这就无从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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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明附身在司马倾云的佩剑上,跟着她翻身下马,差些晕得识不了北。
早知如此,她就该附身在其他地方了。但这佩剑确是她不易卸下的物品,附身在这上面最为合适。
昭阳殿宛如百花秘境,廊柱缠绕金丝牡丹藤,地面铺陈百种花瓣织就的锦毯。三十六座青铜蟠螭灯燃着龙涎香,极为豪奢。
光影交错间,可见主位设九层白玉阶,秦国君秦寻与皇后徐氏端坐玄鸟纹金漆宝座,周贵妃携二皇子居右侧次席。
秦国君枕着玉案,一时兴起,看向坐在一侧的女子,道:“?儿,听闻你母妃说你前些日子新学了一首曲子,要不给寡人,你的母妃和兄长们演奏一曲?”
南?公主攒着金鹿琉璃簪,腰若约素,肤如凝脂,实乃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她起身作揖,柔柔地娇嗔道:“父王,女儿是学了首新曲子,但就女儿一人抚琴,多无趣呀。”
秦国君咳嗽一声,摆摆手道:“你呀你,想叫谁给你伴舞,直说便是。同寡人还绕弯子呢。”
南?公主抬起皓腕,笑得眉眼弯弯。她眼珠骨碌骨碌打转,在昭阳殿转悠了一圈,最终于一个方向定定停下。
“女儿要她给我伴舞。早闻她有一把浴月剑,在月色里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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