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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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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的无声让这个本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阴冷。

陈最最等待着,想象中因失望而离开的脚步声却一直未响。

就在她想抬头一看究竟时,她藏在臂窝里的发凉的手腕突然被一双滚烫的大手擒住,“啊。”

那只手的主人使力把她从位置上拽起来,脚还没落地,安全门吱一声打开,风灌了进来,吹到她全是眼泪的脸上,凉意刺骨。

爿门再次关上,咚的一声颤抖,忽闪的照明灯也被关在了身后。

跟着周廷跑出两步后,陈最最终于反应过来,她挣脱他的手停在原地。

手上突然空了,周廷在三步外停住,回头看了一眼,大步走回来就要抓她。

他抓,她躲。

陈最最慌忙拿出手机,在备忘录编辑了一段话:要去哪里?

周廷冷冷扫了一眼:“医院。”

【你陪我去?】

周廷沉默不说话,但眼神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不!不行。”她倔强着用着全身的力气开口,嗓子传来刺痛,陈最最猛地咳嗽,眼睛通红地对周廷不断摇头,“比……赛。”

艰难地说出了两个字,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看着陈最最话都说不出的模样,周廷耐心告罄了,他步步紧逼,影子罩向她,“陈最最,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陈最最怔住了,她从未从未从未在他眼里看见这样的表情,不是气像是怨还有……恨。

她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也为自己拒绝周廷而打气。

她态度很坚决,又快速在手机里打出一行字:医院我自己可以去,你去比赛!

周廷胸膛起伏着,气到头发丝都在抖,“比赛重要还是你的嗓子重要?!”

“比……赛!”她艰难挤出口。

“……”

……

苏大附属医院,耳鼻喉科。

黎初拿着病历表焦急地看成像板上的CT,她看不懂但眼睛已经快把片子戳穿了。

陈最最坐在椅子上,被她挤不得不撑着腿。

给陈最最看病的是一个中年医生,他手肘撑桌面躺靠在椅子上,目光悠然投向CT。

须臾,他推了下黑框眼镜,扭回头的时候差点跟黎初亲上,医生吓得往后仰差点摔倒。

“哎哟。”他拍了拍胸脯问:“小姑娘,凑那么近,看得懂吗?”

黎初眨了眨眼,有些窘迫,“看不懂……但医生,我朋友怎么样?”

陈最最眼睛陡然瞪大。

医生瞥了她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试剂盒站起来,身体横在桌子上方,凑在陈最最面前:“张嘴,啊??”

陈最最啊不出来,张着嘴,嗓子嘶吼出野人的声音:“呃??”。

“……”

取了样,医生把棉签放进原液中,接着操作了几下后,他坐回软椅里,洋洋洒洒在陈最最的病历表上划了她看不懂的符号。

几分钟后,他道:“行了,没什么大事,去拿药吧。按照说明,疼的受不了的时候吃两颗止疼药,多休息,多喝水,保证睡眠,过个几天就好了。”

陈最最听不懂,她都说不出话了,吃药了就能好吗?

她拉着黎初的手,无助地仰头看她。

黎初垂头看了可怜的最最一眼,她也觉得很严重,偏偏这个医生说话说一半,瞬间急了:“所以医生,我朋友她到底怎么啦?!你这啥都不说就让吃药,这么严重了吃药能好吗?你要是诊不出来我们去……”

“……她阳了。”

……

“好啦好啦,也不是什么大事,医生不是说了过几天就好了。”黎初拿着病历表走在她身边一个劲安慰。

周末医院的人跟下饺子一样,一波好不容易走了下一波紧接着又来。

她们挤来挤去的在取药口排着队。

没一会,黎初接到了黎叔叔的电话,被叫走了。

阳了倒也不是什么大病,为了不让陈政聿知道后小题大做,黎初走的时候她刻意交代了一句。

医院的走廊上人很多,但几乎不怎么说话,偶尔只会有几声很小的低语。行人行色匆匆哪怕脚尖挨着脚尖也看不清对面的人。

陈最最排在取药的长队里,无聊刷手机,乐队群里叶斌发消息跟她说,乐队进线了。

她很高兴,回了一个撒花的表情。

紧接着她按灭频幕,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乐队进线她当然高兴,可她看着周围的人,要么就是有家人爸妈陪着,要么就是有男女朋友陪着,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

在国外的时候她习惯了没觉得孤独,一个人过节她也没觉得孤独。

可此时此刻,她浑身无力头也疼,礼堂应该还很热闹大家一定都很开心,本来她应该也在的,就忽然觉得有些寂寥,心底空落落的。

眼前忽然从下而上飘过一个绿色的小青蛙气球,定在屋顶。

陈最最收回思绪低头往下看,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马尾,抬头盯着气球,眼睛红红的委屈得快要哭了。

陈最最看了一眼四周,人太多了,小女孩的家人她实在不知道是哪一个。

陈最最掀眼瞅她前面长长的队伍,至少排半小时。

唉反正她今天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多,等会儿再重新排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陈最最果断离开队伍,她走到小姑娘身边朝她笑了笑,然后仰起头盯准绑着气球的白线。

因为孩子手短的原因,那根本来应该有两米的长线被剪成只有几十厘米长。

陈最最168的身高的女生中算高的了,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医院的墙顶。

连着蹦了几下,身体都没有力气了,她还是没有够得着线。

小女孩自知道眼前的漂亮姐姐要帮自己拿回去小绿蛙气球后,看陈最最的眼睛就一直在发光。在这样崇拜期待的目光下,陈最最累死了也得硬着头皮上。

她沉沉吐了口气,盯准头顶上被空调风吹动的白线。

屈膝。

积蓄浑身不多的力气,就要奋力一跳。

可在她即将蹦起的那一刻,头顶压下一只手,把她还没飞起的身体压停。

另一只骨节清晰的从她头顶穿出,食指指结轻轻松松绕了白线两圈,把气球勾了下来。

小女孩笑着在地上蹦?,陈最最也跟着笑了想给身后的好心人拍手叫好,但这个人还压着自己的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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