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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吃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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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内,散了早朝的永徽皇帝难得有心思下棋。

“寄和是要输朕一子了。”永徽皇帝将手里的黑子往白玉棋盘上一放笑道。

“微臣斗胆,输圣上一子便已经是赢了。”

“你都敢提议让死人开口说话,又怎能是斗胆?”

张谷蓝的事情,张令仪传话给叶灵昀时,沈寄和和皇帝都在场。

姚卓本人跟安南桥一事有关,皇帝想不知道都难。

倒是沈寄和提议开棺验尸,当场验个清白,叶灵昀这才拿了口谕。

永徽皇帝起身,走至紫檀案牍前,打开沈寄和写的?子细细看下去。

“证据确凿,这么说来,是李相被蒙蔽了?”

“李大人是为郢朝之生计着想,情有可原,望圣上明察。”

“天下奢侈,官乱民贫啊!”永徽皇帝叹息。

“一个小小的卫慰寺少卿也敢为一己私利煽动户部,迷惑计相。就为了引桥下那几间破房?”

“圣上息怒。”沈寄和劝慰道,“有所营求即有所馈送,众人逐利难断其根。”

沈寄和说的不错,可这根牵一发而动全身。辛镶做了这几年的皇帝最大的感受就是,有心无力。

就连自己后宫的事情都得被人插上手脚,更何况其他。

永徽皇帝沉默了片刻,“姚卓的案子还是交还给刑部办吧,爱卿以为如何?”

沈寄和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似有若无的讥讽。

“臣谨遵圣上口谕。”

*

刑部大牢里关押的都是重案要犯,长年累月困住的怨气和戾气使得刑部里面的一砖一瓦都渗着刺骨的寒意。

饶是在初夏也让人感觉到一股冷气顺着尾椎骨爬上来。

这地方,沈寄和太熟悉了。

十五岁的沈寄和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同鼠蚁蛇虫作伴,听着牢狱里的哀嚎,在狱卒将皂靴蹋在他脸上的时候,默默等着沈虚知的贪污案给出个结果。

“沈大人,牢狱乃粗鄙场所,只有些粗茶,还请沈大人见谅。”

狱卒崔生恭恭敬敬地端上一盏粗陶承载的茶水,搁在沈寄和手边,顺势打量了眼这张眉清目秀的脸。

沈寄和默不作声,抖了抖手里姚卓的证词。

“认了,也没认。”

沈寄和语气平淡,但崔生听得却一身冷汗。

都道是佛口蛇心,可崔生却觉得眼前人远不是表面看起来这样温润儒雅。他看起来太过清高,清高到让人生出惧怕。

这是崔生在牢狱当差多年总结出来的识人经验。

就是他们这样的小差役,才能更加快速且细微地感受到朝堂上的变化。

这种细微的变化还在以一种迅速且准确的态势蔓延,崔生不敢肯定这跟沈寄和有关,但内心笃定不会跟沈寄和无关。

否则,早在半个月前敲开他家家门的人,就不可能现在坐在这刑部大牢里了。

眼前人料事如神,又极有分寸,崔生说话更恭敬了些。

“沈大人明鉴,姚卓是兵痞子出身,一身硬骨头难啃得很。小的不敢做得太过怕被人看出端倪……”

崔生是个聪明人,他不可能说出是遵沈寄和的意思在动刑的手法上用了点手脚。事实上,沈寄和甚至根本也就没开口。

但崔生知道怎么做。

“他之所以一身硬气不就是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沈寄和抬起眼皮望着墙壁上被火把映射出的阴影。

“如果他知道自己即将性命不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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