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地牢(2 / 2)
姚卓一身冷汗,也不知是惊惧给逼出来的,还是真的被打怕了,以至于浑身上下都透着丧家之犬般的狼狈和无助。
过河拆桥,落井下石,姚卓不是没有为瑞王处理过这种烂摊子,如今却终于轮到他自己了。
姚卓素知瑞王心狠手辣,是个宁愿错杀不肯放过的主。
如今自己在刑部受审,只怕瑞王先坐不住了。
近些时日他屡屡发现自己的饭菜里有人下毒,以至于他时刻警醒,吃食凉水都是从其他囚犯手里抢来的残羹剩饭,才敢入腹。
他自己的根本动也不敢动。
瑞王这是想要丢掉姚卓这颗弃子了。
姚卓心里没把握颖王到底能不能护住自己家眷,但若真的如此轻易爆出军械库的事情,只怕姚家上下全都得死。
姚卓沉默半晌,终于开口。
“我坦诚相告,你们当真能保我老母妻儿无恙吗?”
“罪不及家人。本王一言九鼎。”
姚卓看着颖王,又看了看沈寄和。
“沈珩,我不了解颖王为人,但我信你。你务必保我家眷一条性命。”
“颖王千金一诺,姚大人尽可放心。”
姚卓望着他二人似乎在做思想建设。
“军械库的兵器是从我手里流出的不错,但我只负责开门,何人来运输取货统统不在我的管辖范围。账目上记录的是卖掉的残次品,剩余的精良器械,我也不知在何处。我可以告诉你们另外的事情。”
姚卓强忍着自己几乎因干涸而被撕裂的喉咙。
“沈大人,你从沂川入京的路上,以及当日在安南县,要刺杀你的人,都是盐帮手下的亡命之徒。”
沈寄和闻言,掀起眼皮看向姚卓,“哦?”
“我一个上京赶考的贫困举子,竟然引得盐帮出手?”
见沈寄和不信,姚卓急了。
“就算你不信,那安南县呢?我连你何时动身的都不知道,如何能派人暗杀你?再说了,就为了李平引桥下的那几间房我暗杀朝廷御史,我姚卓只是贪财但不是蠢货!”
沈寄和微微眯眼,“所以那伙亡命之徒,为首是谁?”
“史策。”
*
沈寄和同颖王从地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姚卓的口供说得清清楚楚,只是想一次性拉瑞王下马并不容易。
瑞王表面纵情声色纨绔不堪,但实际上奸诈多疑。他在皇帝面前只管认怂抱屈,从没有强出头的时候。
这种人就像蛰伏在暗处的毒蛇,冷不丁就会咬人一口,教人防无可防。
沈寄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担心的是瑞王倒台之后颖王的处境,倒不如先一直拖着,拖到瑞王放松警惕,再全力一击。
择书见沈寄和劳累,适时地递了一袋果子给沈寄和。
“夫人说这是她亲自做的蜜饯,主子劳累的时候可以尝尝驱散些浊气。”
沈寄和闻言接过。
果然是叶灵?寻常爱吃的那一口酸甜,咬在唇齿之间提神醒脑,让人分外留恋。
马车踢嗒踢嗒地回府,沈寄和却发现自己想叶灵?想得紧。
院子里早早地掌上了灯,沈寄和稳重的步伐却还是加快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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