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疑心渐起(1 / 2)
一日既过,关?彦大早上就看到几个村民手里牵着自家的孩子在冯家的院子聚集。魏郁春起的也是够早,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病未痊愈的缘故,她精神气不算很好,脸色也是勉强维持血色。
她领在前头,嘴角挂着笑容,手里还牵着估计是被她强制拉起来的冯巧儿,这巧儿下眯着眼,完全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她嘴里还在说些什么,把聚集在她面前的壮丁也好妇人也好,说得都眼冒金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人面前摆了一堆金山银山。
这副场景活似传教,魏郁春声音被人群隔绝了许多,关?彦不大听清她在说什么,抱着略微眇一眼的念头,他稍微凑近了去听。
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关?彦觉得自己真的太低估了这女人,一日不注意,这女人竟开了家私塾!
不过在南禺这块文化稀壤,“私塾”这个说法实在显得格格不入,就像魏郁春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完全一致。
这女人……怎么叫人觉得一会儿像个南禺人,一会儿像个中原人?
罢了,事情已经堆得够多了,他可不愿平添烦扰。要怪就怪魏郁春实在太容易引人注意了。
关?彦折了个弯子要走出去,他和昨日一样,为了找出可以衔接黑衣人等诡异事件的线索,他是有空就要把古溪村那些没走到过的地方巡视个遍。
但是半日岂够他折腾?所以,今日他打算续上昨日的脚程,最迟明日就能结束这桩事情。
当然他在这边驻留几日并不是只有这一个目的,他还是在等待,因为直觉一直都提醒着他,那被他拆穿面容却没来得及解决掉的黑衣人,十有八九会回来报复他,但说不准是什么时候。
他打算最多驻留冯家三日,看看那黑衣人会不会在此时寻来,因为他之前就发现这黑衣人的主要目标就是冯家姐妹,所以他在忧虑如果他走得太早,冯家姐妹会不会遭遇危险。
而这三日,他也会留给自己,作为揪住那大概率会回来复仇的黑衣人把柄的机会。至于三日之期里,他到底会不会如尝所愿,以及并不如愿后的打算等等,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究。
他不太喜欢将目光放得太长远,向来直来直去,且行且过,倒跟他说话的风格一致。
关?彦方与人群擦肩而过,一个约莫三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突然喊住了他,这男人手里跟其他人一样,牵了只快十岁模样的孩童,定是他的儿子。这孩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却说不出来到底哪里眼熟了。
“嘿!这个小伙子可不可以过来一下!”
这对父子被人群挤在外围,说话声音又不大,难免被旁人盖住。
魏郁春就完全没有察觉到这里的情况,关?彦没想多少,以为这男人是要自己帮忙跟魏郁春传话,就凑了上去。
“大叔有什么事情吗?”他耐心问道。
大叔指了指关?彦被包扎过的手,因为余毒草汁迸溅肆意,也有一些细小的草汁滴到了掌心之外的皮肤,白纱缠绕之外的手腕上就残留着芝麻大小的被腐蚀过的小点,方过几日,这些小点未经处理,自然还未学会结痂。
“小伙子啊,你这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
大叔问着,然后一只眼极其快速地上眇了一眼关?彦的神情,察觉对方的反应有些凝滞,他就继续补充起来:“啊……说来惭愧,我妻子前几日上山采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蹭了,伤口也如你这一般,久久未愈,恐怕是毒。所以今日冯家大姑娘的热闹就是我带着儿子来凑了。”
关?彦反应迅即,突然被一个陌生人唤住就已经算不寻常了,问的话题还偏偏是这余毒草的事情。他那疑心很快就闻风而动了起来。
他记得魏郁春昨日刚跟他提过,这余毒草是南禺独有的植物,目测也比较常见,否则魏郁春也不会常在家中备着对付它的草药。
一个年方十七的姑娘家,都对这种常识了然于胸,这个目测快过半百的大叔怎的如此反常?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本地人。
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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