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昔时旧谈(2 / 2)
关贤齐的父亲成婚前并不知被安排好的亲事,只好被迫向命运低头。那远在外头的春心萌动的小女娘守着承诺等了不知多少岁月,却永远见不着如意郎君的身影。还有关贤齐的母亲,她满怀欣喜地嫁入他府,却发现夫君心中另有所属,她娇滴滴的女儿家在夫家无依无靠,面皮又薄,这些偌大的委屈她只能逼着自己吃下。
到最后,关贤齐他自己,估计童年时没少为这些事抱怨生父。
“之后呢?”
关?彦目光凛了凛,嘴角忽地浮现出一个冷笑:“我爹直接借着出走办事的机会,同那在外的小女娘苟且了一段时间,生了个孩子。听说是那小女娘守了他无数年,熬成了老姑娘,孤苦无依的,身子骨也弱,那娘子听了我爹的事情后,便说要一个孩子,当作念想陪着自己,让父亲离开便好。我父亲同意了,结果那女娘刚生下孩子没多久,便旧疾复发逝去了。”
魏郁春感到奇怪,连忙问他:“怎如此凑巧?”
“是啊,多凑巧,”他感慨道,“接生的稳婆说,那女娘先前就有隐疾,本就不适合生育,她是见了我爹也明知道我爹迟早还会离去,铁了心要生下一个孩子延续他们之间的情谊,她估摸是受不了孤苦一人的日子了,本就不愿意再活下去了。于是就骗了我爹那些事,我爹怎么可能不会答应?结果孩子有了后,人就撒手人寰了。”
“竟是如此……倒情愿你爹与那女娘子再不相见,此女何必如此折煞自己?”魏郁春忍不住感慨,但她本就是局外人,体会不得故事中苦命鸳鸯的心境,旋即又语,“也许我也没有资格谈论这件事。”
童年时,这些苦水他只好和娘互相倾诉,长大后,他为了家族面子和男儿风骨,不好再挂念这些绵长情事。时间一长,他都快忘记了当初被困于其中的迷茫愤懑。
关?彦发现这竟是第一次在外面肆无忌惮地说起这些故事,毕竟现在的他,只是个砍柴郎关贤齐,而不是岭阳关氏的大嫡子。
他越说越觉得心胸畅快,好似是一腔沉甸甸的的泥灰,都被一股狂风,卷出了体外。这道狂风一旦刮起来,还真不容易停得下来,以至于让他忘记了一心只想糊弄魏郁春的初衷。
“女娘子一死,我父亲心疾是解了,不过却换成了更沉重的愧疚。他执意将那小儿子带回家,我娘又是哭得昏天黑地,我老祖母也就得知了此事,为了照顾母亲心情,和外界对母亲和家中的风评,小儿子之事瞒了下来,连母亲娘家至今都不知。”
“老祖母呵斥父亲送走小儿子,也就是我弟弟,我父亲宁死不从,祖母差点气得晕倒,父亲终于松了口,将我弟当作捡来的孤儿送出去给家中亲戚当义子。差不多过了十年,我爹与母亲的关系才变得好起来。我母亲冷静地思索了父亲往事的种种无奈,只叹命运无常,到底也不能全怪父亲头上。”
“十年灌药调养身子,家中亲戚的夫人终于生了下亲生子,不得已只好将义子送了回来,在家中旁人甚至都不记得他最初孤儿的身份,只知晓这是哪位亲戚寄养过来的儿子,算表亲。”
“那时,我那‘表弟’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世,我父亲为了避险寻日中不会与之来往,但小时候会特地嘱咐我教授他武术。我母亲担心好不容易挽回的和睦夫妻关系再度破裂,有空也会多照顾我那弟弟,但寻常都不会和他有什么深交。”
“但我年幼时怕我父亲,多和母亲走得近,发现母亲有时候会故意叫我让着弟弟,我性子拗得很,觉得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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