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利用(2 / 2)
赵砚行微微挑眉,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
他慢条斯理地道:“你想保住沈家,朕可以成全你。”
他顿了一顿,目光轻缓地扫过她,仿佛在捕捉她眼底的情绪:“但你要嫁入瑞王府。”
沈秋辞心底猛地一沉,呼吸微微一滞。
赵砚行见她不语,语气更缓了几分,带着一种极其轻描淡写的掌控感:“瑞王府中,尚存谢氏遗物。若你嫁入其中,探得其踪,告知朕如何取之,朕便允沈家周全。”
谢氏……?
沈秋辞的瞳孔微缩。
这是她未曾想到的名字,甚至她都快忘了,赵怀霁的母妃??谢氏,也曾有过极盛的辉煌,直至后来被连根拔起,彻底消失在朝堂之上。
瑞王生母谢氏出身江湖,昔年侠骨风华,世人皆知,被先帝下江南时看中,封为谢贵妃,自此之后,极得圣宠。
但后来似因宫中秘事遭贬冷宫,自此再不得见天日,而瑞王则被托付于皇后膝下养大。
而那一曲谢氏曾经弹奏的《破阵》,便是前世赵怀霁最爱之调。
彼时,为博他一笑,她曾寻遍旧谱,苦练琴艺,只为能亲手弹奏于他面前。
然而,每至曲终,他亦只静然端坐,未发一言。唯独微阖双眸,独自聆赏。
但赵砚行居然在意跟谢映澜有关的事情?
那东西必然重要,不然赵砚行不会直接跟她提出来。
沈秋辞心底翻涌着不安与疑惑,她抬眸,嗓音微沉:“陛下如何能肯定,瑞王府中有谢氏留下的东西?”
赵砚行听到她的疑问,淡淡一笑,神色不变,只是微微俯身,嗓音沉缓低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朕的话,你该信。”
沈秋辞心脏骤然一紧。
赵砚行道:“你好好再想想罢。”
接着,他顿了顿:“清和,你还是棋差一招了。”
“莫要闹小孩子脾气。”
她骤然怔住。
这一句话,仿佛穿透岁月。
那是多年前的冬日,大雪初霁,她随母亲入宫拜见皇后。途经凤仪殿后院时,她瞥见一座雪覆檐角的亭子,寒风穿堂,落雪无声。
亭中一少年身着一袭玄色锦袍,静静地坐在石案前。四周银装素裹,寒风穿堂而过,吹拂起他鬓边几缕乌发,落雪无声,仿佛连时间都随之凝滞。
他独坐棋盘之前,纤长的手指执起一枚白子,落于棋局一隅。棋声轻响,像雪落檐角,清冷而寂静。
那时的他,精致如画,静谧沉敛,仿佛与这无垠雪色融为一体。那时的她,不过十一二岁,好动贪玩,偏偏要凑上去瞧个仔细。
“你一个人下棋?”
少年闻声微微抬眸,眉眼清冷,乌睫落着微雪,神情却无波无澜,未曾回应她的探问。
他未答,修长的手指执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一角。
沈秋辞看得有些不耐,便偏头看向他的脸。
少年生得极好,眉眼精致,唇薄微抿,如年画里的童子。
若不是早知皇后所出的两位皇子皆是惊才绝艳的聪慧人物,她几乎要以为他是个哑巴。
“你下得是什么棋?”她好奇地问。
他仍未言语,指尖挑起一枚黑子,落在对弈之处。
沈秋辞微微一顿,忽然想起沈廷遇曾教过她的棋理,忍不住兴起较量之意。
她挽袖坐在他对面,伸手拾起一枚棋子,笑道:“我来与你对弈,可好?”
少年目光微顿,定定地看着她。
良久,他垂下眼睫,终于未曾拒绝。
她执棋而落,棋局交错,可她技逊一筹,屡战屡败。
少年未曾言语,只是每一步都落得沉稳冷静,似有围困她之意,让她棋路尽封。
她皱眉看着棋盘,终是不服,执棋更快,眉头微蹙,可每落一步,局势便愈发陷入困境。
直到第十局,她终于无路可走。
少年执着最后一子,未落,先轻声道:
“你棋差一招了。”
他的声音很轻,落在冬日的冷风里,微凉而不带情绪。
她愣了愣,抬头看他。
少年那双清淡的凤眸终于从棋盘上抬起,定定地落在她身上,目光沉静,藏着些许她看不懂的意味。
她那时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可如今,当赵砚行以同样的话语,再一次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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