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暗涌(2 / 2)
太后端坐于高位,依旧是惯常的端庄冷淡,凤眸微敛,目光落在她们身上,深沉难测。
她目光淡淡扫过沈秋辞:“你往庭院一叙,自有人等你。”
沈秋辞心下一跳。
一下子便猜到那人是谁。
待她走到庭院,那熟悉的布局让她神情一愣。
庭院清幽雅致,亭台错落,碧波微漾。假山嶙峋,溪水潺潺,湖心亭掩映其中。
亭柱斑驳,映着浮光跃金的波影,静谧而深远。
湖心亭内,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落座,衣袍轻垂,似是独对棋局,眉目低敛,凝神注视着石桌上的黑白子。
她赶忙走过去,福身请安:“陛下万安。”
赵砚行并未抬眸,仿佛将周遭的一切尽数隔绝,唯独沉浸在棋局之中。
那股生来锋利的压迫感此刻尽数敛去,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指轻轻摩挲着一枚黑子,动作随意,却透着不易察觉的思量。
俊朗的眉目微垂,此刻的他少了帝王的凌厉肃杀,反倒更像是风雅从容的世家公子,清贵矜持,端然静坐。
沈秋辞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心下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微微靠近了点,见他还没有反应,便直接坐在他对面,执起白子,与他对局起来。
依旧是熟悉的步数,她这次试图苟延残喘,似乎是多下了几句,但最终依然被杀得片甲不留。
她一瞬间恍若又回到了两人之间曾经下棋的时候。
“陛下的棋艺更为精湛了。”她笑着认输,“臣女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听到此话,赵砚行终于抬头了。
他漆黑的瞳孔深邃如墨,目光沉沉地锁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日光洒落在他俊美无瑕的面容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映着淡金色的微光,更添几分矜贵沉静。
他似是察觉到她眉眼间流露出的无奈,唇角微微上扬,弧度不大,却透着几分不动声色的愉悦。
赵砚行淡声道:“你棋艺较昔更进,毋须妄自菲薄。”
沈秋辞微妙地撇了撇嘴,眼底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不服气,然而很快又掩去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淡然自持。
她的这一丝小小情绪落在赵砚行眼中,让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分,深邃的眼底泛起点点波光。
不过可惜的是面前的女子很快便将过去的影子收了起来。
她不一会又端上了那副令人讨厌的端庄温和的模样:“陛下谬赞了,臣女不过是??”
赵砚行没有说话,忽然伸手,拿起白子,落在了一个位置。
局面瞬间反转。
那动作利落干净。
他今日身着云肩衮龙袍,束带间挂着琥珀,映射出透亮的光泽。
动作间,那衣袍似是不经意撒过沈秋辞的手腕。
“差一步。”他低声道。
沈秋辞愣了愣,又露出一副笑脸:“陛下深谋远虑,臣女愚钝,竟未察觉,终究棋差一招。”
赵砚行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他淡淡地问道:“你前几日和瑞王去雁塔寺礼佛?”
沈秋辞:“是,途中虽有波折,但终究平安回来了。”
她没有试图隐瞒,赵砚行这么问,怕是早就知道此事。
赵砚行顿了顿。过了一会,他似是不经意地说:“朕已训诫魏贞,你不必放于心上。”
“此人行事恣肆,未免逾矩。”
沈秋辞手指微微收紧,攥着衣袖。“陛下神武,臣女感激不尽。”
她能说什么?
怕是魏贞这般行事,亦有他的允许。
沈秋辞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波动,不愿多言。
而赵砚行见她神色不变,也未再多问,指腹轻敲着棋盘,似乎又沉入了棋局之中。
正在沈秋辞觉得此事便这么糊弄过去的时候??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手指似乎被人轻轻碰了碰。
那触感极轻,试探般的一触即离,仿佛只是无意间的交错。
可下一瞬,一股灼热的温度覆了上来,那人的手掌直接握住了她微微泛凉的指尖,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过来,火热而沉稳,不容抗拒。
两人皆端坐棋盘前,袖袍垂落,姿态端正,从旁人看来不过是棋局对弈,静谧无声。
可在这方石桌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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