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逼入绝境(2 / 2)
她才不管沈序会不会不高兴,本就是个联姻的棋子,沈序巴结安家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管沈娴的死活?再者,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管后院女人这点事。所以,她折磨起沈娴来毫无忌惮。
已经养成了习惯,时间一到,沈娴就睁开了眼睛,半刻也不敢多睡??即便她现在身上又酸又痛,几乎只睡了两个时辰。
外面北风呼啸,吹的窗帘也跟着飘动,即便屋子里燃烧着炭火,她也可以想象到外面有多冷。
她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碎,一坐起身,就打了个寒战,过了一会才适应过来。她想起身穿衣,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否则会吵醒身边的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是的,昨夜安阳泽是在她这里留宿的,对于别人家的正妻来说,这是件值得欢喜的事,对她来说,则是可怕的噩梦。
安阳泽根本就厌恶极了她,也根本对女人不感兴趣,可是为了折磨她,还是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她挣扎不了,反抗不了,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若只是夫妻燕好也就罢了,可恶的是,安阳泽在床笫之间有种特殊的癖好,使她备受折磨,每次事情过后,她身上都是伤。
可是这种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她也不愿对别人讲,只能隐忍不发。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安阳泽等她伤好了再过来。
其实她是后悔过的,只是不敢在沈妤面前承认。若她听太夫人的嫁到韦家,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都怪沈?和沈妤,若非她们,她怎么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然而,她现在最恨的是安家人,在他们眼里,根本没有将她当成人看。
多少次她都想杀了安阳泽,可是她又不甘心一个人死去,就算是她也要拉着欺负她的人给她做陪葬!
这样想着,她露出愤恨的表情,一颗眼泪从她眼角流下来。
她不敢耽搁太久,忍着身体的疼痛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可是刚要穿着鞋下去,安阳泽就睁开了眼睛,不由分说的扯住她的头发,破口大骂道:“你要死啊,看不见我在睡觉吗?!”
沈娴痛的呼出声来,企图从他手中抢过头发,却是忍住不求饶,甚至仅有的泪水也消失不见了。
安阳泽一脚踢开她,沈娴的往前面扑去,额头碰到了桌角,一行血迹蜿蜒而下。
沈娴没有呼痛,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安阳泽觉得被这眼神看的心头发憷,然后怒道:“你这是用什么眼神看着老子,还不赶紧滚?”
沈娴不说话。
因着永康侯夫人溺爱安阳泽,所以这个院子离荣景堂很近,若是动静闹大了被永康侯夫人知道,她又要被责罚了。
沈娴艰难的爬起来,拿着鞋,光着脚去去了冰冷的外间。
罗烟听着屋里的声音,一夜没睡,见到沈娴忙迎了过去,眼圈又红又肿:“姑娘。”
沈娴有气无力道:“服侍我梳洗罢。”
罗烟一碰沈娴,沈娴就痛的皱了皱眉。
罗烟就着烛光,看到沈娴手臂上青青紫紫的伤口,眼睛噙着泪水:“五公子真是……禽兽不如!”
说着,就要找药膏为她涂抹伤口。
沈娴落下袖子道:“没时间了,等回来再说。”
罗烟心疼的道:“姑娘一在侯夫人那里立规矩就是立上一整天,哪里有时间涂药?”
沈娴道:“好了,别哭了,快伺候我梳洗罢。”
她嫁进来几天后,安阳泽就占了罗烟的身子,不是看中了罗烟美色,只是为了气一气沈娴,罗烟自然也是苦不堪言。
用头发遮住了额头的伤,梳洗完后,沈娴站起身:“好了,我们走罢。”
罗烟端了吃的过来:“姑娘,您先吃点东西罢。”
沈娴摇摇头:“没时间了。”
说着就打开了房门。
门刚被推开,寒风裹挟的大雪就涌了进来,那寒气凛凛,直往人的骨头里钻。
月亮钻进了云层,可是外面却一片雪白。她分明看见,地上是厚厚的积雪,棉絮般的雪花不断飘落,将灯笼笼罩住,烛火也变得朦朦胧胧。
若她还是沈家二姑娘,自有闲情逸致欣赏这样的雪景,可是她现在哪有心情再想那些风花雪月,心中越发苦涩。
她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一只脚踏出去,深吸一口气道:“走罢。”
天还未亮,她就到了荣景堂门口。这个时候,就是主子身边的大丫鬟都还未起身。
罗烟为她撑着一把伞,冻得打哆嗦。沈娴双脚踩在雪地里,已经被冻得没有知觉了。她笔直的站立着,岿然不动。
一刻后,下人房里的仆婢陆陆续续出来了,看到外面的大雪,都兴奋的叹息,又赶紧指挥人拿出扫帚扫雪,在看到沈娴的时候窃窃私语起来。
“我方才听梨儿说,五夫人已经在这里站了大半个时辰了呢,比咱们做奴婢的起的还要早。”
“是啊,五夫人每天早早起身伺候咱们夫人,雷打不动呢。”
“五夫人可真是孝顺。”
“孝顺什么,还不是迫于无奈?听说,咱们侯夫人可不喜欢五夫人呢,故意让她每天这么早来折磨她。每天晚上要伺候侯夫人歇息了后她才能回去,将咱们丫头做活都做了。”
有丫鬟低低笑道:“那五夫人还真可怜呢,过的日子还不如咱们做丫鬟的呢。”
“可不是?如果是我,我宁愿做丫鬟。”
“得了罢,以你的身份,就算你想做夫人也做不了啊……”
“……”
一群婢女笑嘻嘻的议论着,又笑嘻嘻的去做活了。
即便她是庶女,在沈家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又何曾被丫鬟这样嘲讽过?沈娴怒意横生,却不能发怒,因为她知道有丫鬟盯着她,会将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告知永康侯夫人。
又过了一刻,主子也该起身了。安阳泽无功名官位在身,不用去上早朝,但是安家其他几位公子却要早早起身去上朝。
四公子安阳华读书不成,亦没有参加科举,靠着祖上荫庇得了一个五品官。虽然不是什么高官,却要每天天不亮就要起身,用了早饭先到荣景堂隔着门拜一拜,权当是向永康侯夫人辞别,再出府门。
安阳华身材健硕,面容硬朗。他穿着官服,外面是一件暗红色的大氅,领口是火红的狐狸**。隔着门拜了拜,快速将手揣进袖子。
他刚要转身离开,却又停下了脚步,赤果的目光盯着沈娴来回看,说出的话也带着轻佻的味道:“弟妹真是辛苦,每天这么早就来伺候母亲。”
沈娴望着前面,面无表情:“伺候公婆是儿媳应尽之责。”
安阳华仰头看着飘落的大雪,又看着沈娴纤柔的腰身道:“今日下雪,弟妹怎么穿的如此单薄?”
沈娴掩住嫌恶的神情,道:“四公子,您该去上朝了。”
安阳华朗声笑道:“弟妹进门这么久,还这么客气,以后叫我四哥就好了。”
沈娴面无表情,并不理会。
安阳华舔了舔嘴唇,最后望了她一眼:“既如此,我就先走了,弟妹好好伺候母亲罢。”
天渐渐亮了,世子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以及大房的孙少夫人也陆陆续续到了。
四夫人阴阳怪气道:“五弟妹就是比我们勤快。”
三夫人也幸灾乐祸道:“是啊,也难怪母亲最喜欢你,嫌我们笨手笨脚,每次都点名让你伺候呢。”
二夫人也早看不惯永康侯夫人偏心安阳泽,但是又不能发表什么意见,只能拿沈娴出气。她捂着唇笑道:“五弟妹真是辛苦了。”
只有世子夫人不说话,一双眼睛在沈娴漂亮的脸上划过。
沈娴没过门前,四夫人伺候永康侯夫人最是勤快,如今有个沈娴来接替她,她着实松了口气。
她盯着沈娴的小腹看:“五弟妹嫁过来两个多月了,不知何时能有个孩子,母亲最疼爱的就是小叔,你们的孩子,她一定最是喜欢。”
在场的人都知道安阳泽好男风,说不定安阳泽根本就不想碰沈娴,怎么会这么快就有孩子呢?四夫人说这话是故意给沈娴难堪呢。
三夫人笑道:“以前小叔的确是荒唐了些,但既然成了亲,就该收收心,别总往那个地方跑了。五弟妹作为妻子,也该劝劝他。”
提起安阳泽,沈娴就觉得恶心,安阳泽睡了男人再和她亲密,她嫌脏。
接下来是各种冷嘲热讽,沈娴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努力压下怒气。
又等了许久,荣景堂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中等身材的嬷嬷走了出来,道:“侯夫人已经起身了,各位夫人都进去花厅等候罢。”
她的目光落在沈娴身上带了些轻蔑,道:“五夫人请跟奴婢来,夫人说你梳的头她最满意,请您过去。”
这一点,沈娴已经习惯了,所谓梳头,还要做其他的活,比如服侍永康侯夫人穿衣、漱口……
名为伺候婆婆,实际上就是让她做丫鬟的活,折磨她、摧残她。她多少次想杀了这个恶婆婆,可她还是忍住了。
那些人的冷嘲热讽在她耳边一刻也不停止,她都要被她们逼疯了。
伺候永康侯夫人的时候,沈娴一如既往的被鸡蛋里挑骨头,被永康侯夫人指着鼻子骂,从她的笨手笨脚骂到她的出身和教养,沈娴只是默默聆听。
可是只是聆听还不够,永康侯夫人觉得她根本就没听进去,非要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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