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釜底抽薪(2 / 2)
“人人皆知傅家和你的关系,就算景王不知道我今天来过,我在景王府的日子就会好过了吗?还不是处处被人防备?”傅柠声嘶力竭道。
“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改变要嫁给三弟的事实,这是陛下赐婚,谁敢违抗?你走罢,即便我们是表兄妹,但必须要避嫌。”
听到宁王说这番话,傅柠越发厌恶景王,同时确定了一件事。宁王就是喜欢她的,当初他娶沈?也是迫不得已,他与她变得客气疏离也是为了避嫌。
因为是天子,就可以威胁别人嫁女娶妻吗?可见做皇帝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她对宁王一片痴心,无论如何都不会与景王举案齐眉,但是她又不能违抗圣旨。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想法浮现在她脑海,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表哥,我帮你。”
宁王皱眉:“你说什么?”
“表哥,我帮你好不好?”傅柠先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然后觉得兴奋,“表哥,我是真的不喜欢景王,但是我可以帮你盯着他,等有一天,你再接我出景王府好不好?”
宁王一怔,然后恼怒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这种事岂是可以随便做的?三弟那么精明的人,岂会察觉不到你的小心思?只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对你还有傅家、宁王府都会带来灾难,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傅柠攥着锦被:“我会小心的,只要能和表哥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
宁王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我看你真的是疯了,这样危险的事都要做。”
傅柠突然笑了起来:“表哥就当我疯了罢,让我和景王做一辈子夫妻,简直是生不如死。”
她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她会和宁王并肩而立,成为他的妻子、他的皇后,无人能抢走她看上的东西。
宁王看似在阻拦她,实际上字字句句都在引她下定决心做景王府的眼线。
“傅柠。”宁王道,“你怎么能这么胆大妄为。”
傅柠温柔的笑笑:“表哥放心,我不会连累到你的。但是,我希望表哥能等我。”
说完,她擦擦眼泪,站起身:“我该回去了,表哥好好养伤,多多保重。”
她走到门口,迎面遇到正抱着舒姐儿过来的沈?。她低头行礼,竭力掩住对沈?的嫉恨。
“傅姑娘这就要回府了?”
傅柠低眉顺眼道:“是,傅柠告辞了。”
沈?看了看傅柠的背影,走到宁王面前,有些同情道:“我看傅姑娘好像真的不喜欢景王。”
宁王拉了拉舒姐儿的手,淡淡道:“她会想通的。”
舒姐儿伸出手要宁王抱,沈?将她放在床上,笑道:“你父王受了伤,不能抱你,你就坐在这里陪着他好不好?”
舒姐儿乖巧的坐在床上,看见她,宁王心中那些焦虑消褪不少。再看看沈?,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但是也生出一些遗憾。
虽然他疼爱舒姐儿,但是也需要一个嫡长子,可是沈?迟迟未有身孕……
他勾住沈?的手指,笑道:“?儿,给我生一个儿子罢。”
沈?面色羞赧,不由低头看了看小腹,笑容隐藏着几分忧虑。
宁王在养伤,景王则在忙着查宁王**一事。为了这个案子,他忙了十几天,却是毫无头绪,偏偏沈妗却总是想方设法到他眼前来晃。他一看到沈妗这张脸,就想到狡猾的沈妤,对沈妗最后一点耐心都没有了,直接让她禁足了。
沈妗又要被那些侍妾背地里嘲笑,在心头又给沈妤记上了一笔。
景王一连几日都是宿在书房,也甚少歇息,如今已然很是疲惫了。
穆昶一进来,就看到景王手撑着额头,似乎在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他立刻睁开眼睛,笑道:“先生来了,快请坐。”
穆昶劝道:“宁王**一案,是该早日查明,但是殿下也不能太过劳累,还是先歇息为好。”
景王冷笑道:“什么**,分明是宁王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他倒是狠得下心,那一刀砍下去可见白骨。现在他府门一关,养伤去了,却留给本王一大摊子的麻烦。”
穆昶道:“陛下将此案交给殿下查明,明显是对您起了疑心,可偏偏陛下又要让傅家姑娘做您的正妃,夺了宁王的助力,外面人人都说,陛下是宠爱您才这么做。属下也不明白陛下的心思了。”
“宠爱,什么宠爱?父皇他根本不是替我打算,只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罢了。”
穆昶立刻压低了声音道:“殿下,这话可不好直说。”
景王道:“先生不必担心,不会有人听到的。”
穆昶点点头:“是属下太过小心了。可是,殿下,您觉得傅家人会舍弃宁王帮助您吗?”
景王笑容冷嘲:“傅家会不会死心塌地的帮助本王,本王不知道。但是本王却知道,宁王不会再信任傅家了,同样的,本王也暂且不会相信傅家。本王失去了一个安家,你宁王失去了一个傅家,倒是很公平。这样想,本王还应该感谢父皇了。”
“可是,现下宫中不是有了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阮昭容吗?”
提起这个,景王咬牙道:“我那位二哥,还真是学聪明了。先是抢占先机,主动请缨去边陲赈灾,之后又带着祥瑞和美人回来献给父皇。这一出接一出的,是打定主意不给我喘息之机。”
穆昶叹息道:“原本德妃娘娘最得圣宠,可是有了这位阮昭容在,便使得陛下忽略了德妃娘娘。在外宁王处心积虑的对付您,对内,他送美人进宫分德妃娘娘的宠,真是无孔不入。”
“那位阮昭容的底细可查清楚了?”
穆昶道:“回殿下,阮昭容本名阮馨儿,自幼父母双亡,被年迈的祖母抚养长大,在她十二岁的时候,祖母就去世了,靠左邻右舍的施舍活到现在,的确是个长在乡野的女子。在随着宁王进京之前,并未和宁王有过接触。”
景王却是不相信:“乡野女子?乡野女子的舞蹈会惊为天人,看她的样子,你觉得她像个乡野女子吗?”
阮昭容生的?丽娇娆,肤若凝脂,身若杨柳,这是乡野女子该有的吗?
穆昶道:“可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阮昭容和宁王勾结的证据。”
景王讥笑道:“他若有心将人送进宫,自然会想方设法抹去一切痕迹。想来那个祥瑞,也是人为。”
穆昶也道:“是,阮昭容定不是什么单纯的人,想来定是被宁王收买的贪慕荣华之人。”
“若果真如此,那就好办了。”
穆昶道:“殿下要想办法拆穿宁王和阮昭容吗?”
景王抬手道:“不。宁王现在有了帮手,狡猾得很,还是要小心为上。”
“殿下觉得该如何做?”
景王道:“再去派人查,一定要查出阮昭容的**。”
“是。”穆昶道,“那关于宁王**的案子,您要如何向陛下交代?”
“本王也很是为难。”
明明他知道根本没什么刺客,宁王才是幕后主使,可是他不能直接告诉皇帝。但若是耽搁太久,只怕同样会让皇帝怀疑他。
他被宁王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地,突然觉得很可笑。
“先生有何高见?”
穆昶思忖一番,试探道:“不若趁此机会,将此事栽赃到太子身上?太子是您和宁王共同的敌人,想来这也是宁王想看到的罢?”
景王在书房来回踱步:“你说,宁王使用这出苦肉计的目的是什么?”
“博取陛下的同情,让陛下更重用他?”穆昶道,“或者,宁王想借您的手栽赃给太子?若太子真的被拖下水,宁王的手可是干干净净,而负责查明此案的您,定然会和此案有所牵连。”
景王拍了拍桌子:“是啊,父皇一向多疑,若是本王借机将此案栽赃给太子,父皇会不会怀疑我呢?”
“但是,陛下一向不喜太子,即便怀疑太子是被人陷害,还是会责罚太子。”
景王慢慢握紧了拳头:“宁王!”
他落得一身轻松,让自己殚精竭虑。太狡诈,太无耻了!
“务必要查出阮昭容的**!”
不久,景王派去的人回来了,还是一无所获。
“再查!”景王道,“只要做过,就会有迹可循,必须查明阮昭容的底细!”
十日后,景王派去查阮昭容的人回来了,这次的结果让景王欣喜异常。
“查的如何了?”
“回殿下,经属下细查。发现阮昭容并非是良家女子,而是一个舞姬。她的名字应该叫苏翠微,一直在怡翠楼,卖艺不**,是个清倌,其实也是为了抬高身价罢了。她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让一个路过那里的富商答应,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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