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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祖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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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氏走后,柳垂容坐在床边,心潮如汹涌的浪涛般起伏,思绪恰似乱麻交织。她回想起方才李氏那躲闪的眼神,分明是有重大的事情瞒着自己。

绿珠端着铜盆从外面轻移莲步走了进来,瞧着自家姑娘那愁云密布的面容,轻声细语道:“姑娘,刚刚夫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您莫要心烦意乱,总会有法子弄清楚其中的玄机的。”

柳垂容接过绿珠递来的热毛巾,轻轻擦拭着双手,无奈地微微长叹一口气:“绿珠,明日找个时辰溜出去,去外面打听打听卫国公府的底细。”

李氏此番有心隐瞒,想必在侯府也是难以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绿珠应下,伺候柳垂容洗漱睡下。

次日清晨,天色尚在昏沉之中,柳垂容便早早起身。老夫人住在东南角的养心苑,距离她的院子仿若隔着有一段路程,若是去迟了,怕是又要被老夫人狠狠训斥一番。

天刚微微亮,刘妈妈已在指挥丫鬟清扫院子里那堆积如山的积雪,笤帚划过青石地板,发出“飒飒”的刺耳声响,好似尖锐的哨音。

绿珠从院子款款走出,手中拿着个铜錾花瓜棱手炉,里面的炭火刚刚添足,此刻给自家姑娘暖手正恰到好处。

李氏为柳垂容此次回来可谓是费尽心思,不仅屋内物件让人重新精心采办,就连伺候的丫鬟也安排了好几个一等的,颇有讨好谄媚之意。

柳垂容对此,只觉这一切都是虚幻不真实的,只怕自己与卫国公府的婚约一旦取消,这一切都会如烟雾般消散,所谓的母女情谊不过是空中飘落的雪花,瞬间即逝,不留痕迹。

昨夜她思索许久,只要所嫁之人并非不学无术的纨绔、放浪形骸之徒,这婚事应下便是。

自古后宅女子哪有选择的机会,拒绝了卫国公,说不定明日还有恒国公、严国公,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何区别?

她虽不求对方真心相待,但求能相安此生,便足矣。

“二姐姐,你是要给祖母请安吗?正好我们一道。”

说话的是宋姨娘的女儿柳依斐,柳垂容离京时她才六岁,如今已十六岁,性子与沉默寡言的宋姨娘截然不同,活泼得好似春日里欢蹦乱跳的小鸟。

柳依斐今日只是简单梳了个发髻,犹如一朵清新的百合,戴了一支碧玉玉兰簪子,身着藕粉色镶金祥云袄裙,圆圆的小脸宛如元宵般圆润可爱,让人见了心生欢喜。

柳依斐熟络地拉着柳垂容的衣袖,鬼头鬼脑地望了望四周,见没人注意,从自己衣袖里如变戏法般掏出一小包杏仁酥,迅速塞到柳垂容的袖子里。

她小声说道:“昨个小厨房送来的小点心,我一直没舍得吃,都给你。”

柳垂容看着对方这俏皮的小动作,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早起时身上的寒气瞬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就这么一盒,可不能被柳依盼瞧见了,二姐姐你可要护好。”

二人说话间,便来到了养心院。正巧碰到周妈妈掀开帘子走出来倒水。

周妈妈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在侯府已三十年,府里的丫鬟小厮都归她管,做事雷厉风行,又精明能干。各房的夫人都要让她三分。

周妈妈朝柳垂容与柳依斐行礼,朝着她们冷若冰霜道:“老夫人还未起床,还请二姑娘和三姑娘在外面候着。”话毕,便转身离开,留下柳垂容与柳依斐呆站在原地。

天色昏暗,雪花悠悠飘落,有几片如同轻盈的蝴蝶落在柳垂容的披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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