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柿(1 / 2)
院子西角,前些日子沈敬之让人装了个秋千,如今绿珠正和小柿玩得欢快。绿珠在后面轻轻推着,小柿坐在秋千上,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发丝在微风中飞扬。
柳垂容刚出屋门,看到这一幕,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笑意。
小柿是老夫人指给她的丫鬟,今年才十一岁,是宋嬷嬷的孙女,之前一直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
这孩子做事虽说不算特别机灵,但胜在老实本分,绿珠也很喜欢带着她玩。
小柿瞧见夫人出来,赶紧从秋千上跳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好。
“夫人,可有什么吩咐?”小柿小心翼翼地问道。
被指到这院子里伺候,小柿的祖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说这房夫人看着性子温和,实则有主见,万不可马虎。小柿心里记着祖母的话,做事都格外小心。
“待会儿我要回趟侯府,用晚膳前回来,院子里你多留意着点。”柳垂容看着小柿那稚嫩的脸蛋,语气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是,夫人。”小柿应道。
虽说还是个孩子,但小柿那认真的模样倒有几分大人的架势,柳垂容觉得有些可爱,笑着调侃道:“尤其我屋里那盘一口酥,可别让大老鼠给叼走了。”
小柿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像熟透的苹果。
绿珠笑着把准备好的一包点心递给小柿:“这是姑娘特意给你留的。”
小柿眼睛一亮,她早就馋这一口酥了,昨个绿珠买回来她就一直盯着,没想到被夫人发现了。
“谢谢夫人。”小柿接过点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绿珠安排好了马车,扶着柳垂容出了府。
春日的太阳西斜,碧流又清又浅看得见水底的琼砂。
春闱将近,京中赶考的学子也多了起来。
再次望见侯府那朱红色的巍峨大门,柳垂容的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交织缠绕。明明曾在此处度过了十余载的悠悠岁月,如今却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陌生之感。
刘妈妈早早地在门口翘首以盼,一看到卫国公府的马车缓缓驶来,忙不迭地迎上前去,双手稳稳地搀扶着柳垂容下了车。
刘妈妈尚未走到院门口,便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夫人,姑娘回来啦!”
里屋的李氏闻得此声,匆忙躺好,今日她特意在脸上涂抹了厚厚的一层珍珠粉,竟是半分胭脂都未曾施抹。
柳垂容款步走进屋内,刘妈妈眼疾手快,抢先一步轻轻推开屋门,瞧见李氏虚弱无力地倚靠在床榻之上,柳垂容的心猛地一揪。
“是容丫头吗?”李氏的声音虚弱而细微,有气无力地靠在那柔软的布枕之上,面色苍白如纸。
“母亲。”柳垂容莲步轻移,迅速走到床边,侧身款款坐下。
李氏忽地一阵剧烈咳嗽,咳得面红耳赤,身子颤抖不止,过了好半晌方才渐渐平复下来。
李氏紧紧拉过柳垂容的玉手,声音低沉且略带几分急切:“本不该让你归来,唯恐过了病气于你,只是……”
言罢,李氏微微侧目,给刘妈妈使了个眼色,刘妈妈心领神会,轻手轻脚地带着绿珠退出了房间。
屋内仅余母女二人,柳垂容轻启朱唇,声音温婉却坚定:“母亲,有何话语,您但说无妨。”
李氏的双手冰凉如霜,紧紧覆在柳垂容的手上,缓缓开口道:“春闱将至,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整日里浑浑噩噩,没个正形,真真是把我愁坏了。我听闻此次春闱的主考官乃是敬之的老师,你瞧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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