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风雪归人二(2 / 2)
圣上体恤,特派了专人来盯梢她的安危。早朝前听闻她不适称病,还命一干御医急奔来会诊,就在院内起炉煎药,简直将屋子防得连一只野耗都溜不进来。
回想起那惊天的阵仗,宋知斐都不知该用何言来形容为妙。
婢女茗玉一瞧她神色苍淡,竟在那么寒的外头独自待了这许久,顿时吓坏了,连忙将刚点好的暖炉快步送上:
“大人,您这才染上风寒,可不能再被风吹坏了呀!”
茗玉匆匆扶着她进屋,思及她大起大落地历了这么一遭,必是难受得紧,也立即安慰道:
“大人,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您别往心里去。宫里多的是嘴碎子,都瞧不见陛下对您的礼重和厚待呢。”
宋知斐不挂于心,只是顾自坐下。
茗玉还以为不曾安慰上,又更往细了讲:“陛下说大人畏寒得厉害,千叮万嘱,让内务府送来了不少银炭。而且不说治病的药材都拣最名贵的用。”
她放低了声音,又特地凑到宋知斐的耳边补充道,“就连这院内的吃穿用度也不比宫里的几位娘娘差呢。”
宋知斐本欲托盏用药,却被这??偷摸的模样引笑了。
“为何不敢大方说?”她眸色清定,温然看向面前之人。
这眼神分明静和若潭,可一对视,却好似有股洞穿之威。
茗玉一下被问住了,回神后顿觉惊慌。
都怪她口快忘记思量,竟说出了这等冒犯之语来。
大人是清正之官,又是陛下的授习恩师,怎能和后宫的妃嫔混为一谈?简直是有侮声名。
“婢、婢子失言,请大人恕罪!”茗玉连忙叩头跪地,万般知错。
宋知斐略有意外,倒是从未要开罪于她,正欲说些什么,门外却忽然响起了一声通传:
“宋大人,绮华宫的贵妃娘娘请您前去一叙。”
小太监尖亮的嗓音令整个房间都静了一瞬,也令宋知斐的眉尖微凝了起来。
她不自寻麻烦,麻烦倒先寻上门来了。
思忖一阵,她抬了抬手,示意茗玉起身前来。
“这宋大人??”意识到措辞或有不当,她虚力轻咳了一声,又温声低询,“我与这位娘娘,可是旧识?”
“这……”茗玉有些犯难,不觉皱起了眉。
她知道太傅坠崖后记忆有损,可她也不敢妄言,只能拣确凿的说:
“这绮华宫内住着的是张贵妃,兄长又是那征西大将军,不过母家倒同前任张首辅算是远戚,兴许同宋家也有些交情罢,奴婢也不太清楚。”
宋知斐一边听着,一边用盖碗拨着药盏,似乎对这些庞杂人际并无多上心。
不知想起什么,茗玉又小声补充道:“奴婢虽不曾见过大人与后妃们相谈,可听说陛下当年选秀时,您也是在旁镇场的,几位秀女晋妃当晚,您还入宫送了贺礼呢,保不准是有些照面的罢。”
不曾听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宋知斐落定了瓷盏,没有出声。
门外的小太监见里头久久没有回应,也极有眼色地补充道:“大人,陛下有旨,您病中未愈,这外人也是可见可不见的。”
宋知斐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她望了眼被窗柩困住的长空,静默片刻后,还是系上了披氅的襟带,应答门外:
“盛邀难却,有劳公公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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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里的日子,如环砌的朱墙,漫长如脚下的夹道,直教人一眼望不到尽头。
唯一能让宫人们尽点兴的,或许也就只有几位娘娘的那点是非了。
在这当差久的都知道,如今的天子勤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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