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从来有剑(三)(增修)(1 / 2)
第135章从来有剑(三)(增修)
如霰夜间无法入睡,再加上收了一份极为特别的回礼,更是无法安然待在房内。
他想找林斐然。
但顾及她早已入眠,便只坐在窗边,默然看着夯货吞金。
它十分会讨巧,见他有些心不在焉,便假意被黄金呛喉,演了一出滑稽默戏。
若是以往,如霰就算不觉好笑,也会因为过于无聊而扬起嘴角,抱臂冷评几句。
但今日没有。
他只是偶尔看一看它,更多时候,他的目光都落在某个方位。
夯货双爪抱着金锭,后足立起,扬首看去。除却零星灯火外,它什么也没看见,入目只有一片冷寂的黑。
夯货坐回窗台,汪呜一声,狐狸尾巴将落叶扫去,敲了敲爪中金锭。
如霰斜睨而来,忽然开口:“你觉得我应该去看一看?”
夯货此时化形为狐狸,面上无法表露疑惑,但它眼里有。
它歪歪头,呜咽一声。
如果它会说人话,那么大概是“我只是敲一敲,听听黄金响声。”
但它的主人素来自我,显然只按照自己心中所想揣度。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
夯货在疑惑中,被他挟住后颈皮毛,从窗台一跃而下,不多一会儿,便到了一处规整而安静的院落。
夯货老实缩在如霰怀中,这是他第三次亲手抱它,来之不易,它一边幸福,一边凝神,一动不动充当被他摩挲的木偶。
如霰立在墙沿,跃入院中,甫一踏入,他便察觉到了不对。
屋中没有呼吸声。
他目光微凝,眨眼间便到了门前,抬手叩了叩,随后推门而入,屋中一片空寂。
抚摸着夯货的手一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起来,凉意渐起。
夯货抖抖耳朵,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去,却见如霰噙着笑。
它立即埋头,更像一具木偶。
如霰长腿迈入,先是走到床边扫过一眼,被褥掀开,床角凌乱,不是她的习惯,一看便是匆忙离开,连整理都来不及。
视线继续扫过,随后落到书桌旁的窗台处。
轩窗半开,上方有一点印痕,一看便是借踏而出,能如此利落离开,来的必定是熟人。
“看来是故人至,心有雀跃,这才一刻也等不及。”
如霰意味深长开口,随后拉开座椅坐下,搭起二郎腿,轻然晃动。
看似悠闲,目光却始终落在那处浅淡的足印上,未曾移动分毫。
抚摸的力道越来越重,夯货虽然没有痛觉,但还是从碧眼狐狸化作一条翠青蛇,小心圈在他腕上,连信子都没吐。
或许过了很久,或许只是片刻。
晃动的那条腿终于停下,他抬起手指,一尾白鱼便从眼中跃出,追着长指而去。
但他没有立即开口。
敲过门,不过里面没人。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顺便找你商议一下除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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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然看向前方,那只探路的木偶兔子渐渐慢下来,像是即将寻到房门,张思我也不再开口,只凝神跟随。
她道:“我柜子里有软垫……如果你要等我,我会尽早回来。”
如霰扬了扬手,夯货立即化形跃到地上,冲向柜门,从里间拖出软垫。
他则是扫向桌面,看到那一摞摞书籍。
“你桌上的书都能看吗?我见到几本没读过的。”
林斐然放轻步伐,因为神色紧张,心音也不自觉压低。
“都可以看,但我习惯在书上留注,你不介意就好。”
如霰听到这声音,便知她此时状态,只应了一声,便让阴阳鱼甩尾,两方心音断开。
夯货显然知道他的脾性,于是叼来两个软垫,他伸手接过,弯身坐下,随手从中抽出一本书,点明灯火,这才细细翻阅起来。
诚如林斐然所言,她很爱留注。
平日里不多的话,全都写在了字里行间,看起来便有些潦草,但十分有趣。
剑谱上,每一招都有她的批注,游记中,每一处景点都有她的感慨,字数极多,也极为详尽,但一轮到话本,她便只会“这样不可”“太侮辱人”“可恶”。
正义得如霰想笑。
他也确实笑了。
他看书速度向来不慢,但因为每一本都有品鉴之处,竟也觉得夜间没有那么漫长。
“这里不错,下次还来。”
……
林斐然全然不知自己躲过了什么,她眼下只有铜雀台之事。
铜雀台底部极大,四通八达,如同蜂蚁巢穴,周遭还漫有淡薄的毒雾,幸好他们下来前撒过吞海兽的涎水,能暂时避一避,但也不可久闻。
张思我抽出两张面罩,要她覆在下方,刚一戴上,其上法阵运转,呼吸顿时清新许多。
两人走到拐角,木偶兔子也停下脚步,跃回张思我的芥子袋中。
二人悄然探头看去,拐角后方,条条金丝纵横交错,将十余人困在其中。
林斐然仔细看去,他们都是先前动手之人,包括那走五行阵的修士,以及为首的那个男子。
至于那个貌似秋瞳的狐族女子,已然被她推出时局,应当是跑走了。
林斐然回首看向张思我,见他摸着下颌思索,目光微动,便凑近问:“前辈,你说要同我来审问他们,似乎与密教很是熟悉,这些人你都认识?”
张思我颔首,传音入密:“除了中间那个男子外,其余人都只是教徒,我并不认识。”
林斐然看向那个扎着细鞭,身上还留有几把匕首的男子:“那他是谁?”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人就是密教九剑之一,罗网赤牙。”
林斐然还是第一次听闻:“密教九剑又是什么?”
() 剑之一的罗网(),撍奲?”
“??敧葶??⒙()『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偷溜进来,还想审问我?”
赤牙扫过他,笑容不羁,随后移开视线,望向上方,发辫随之一同摇晃,他甚至吹起了口哨。
他显然是不打算开口。
张思我早有所料,他正要从芥子袋中掏出什么时,便听林斐然开口。
“斗法之前,按理应当互通名号,你知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你是谁。”
赤牙扬起的头颅忽然翻下,正对着她,唇上还沾有几许血色。
他拖长语调:“赤——牙——”
铜盘上旋转的玉珠顿时滑入凹槽。
林斐然又问:“你夜游日来,只是为了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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