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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琼两手插着腰,锐利的眼眸直勾勾盯着走进后院的三人,她气势汹汹走到钟承舟面前:“小钟书记,我有话要跟你说。”
钟承舟颔首,回头看向落后一步的两人,“你们先进屋吧,我阿公也在里屋。”
阮黎、柴涵亮闻言点头,并绕过两人走进屋内。
一进屋所有陈设一目了然,简易的木床和一套吃饭桌椅。
钟安平坐在床边和躺床静养的何易低声讲话,何易眼角余光瞥见有陌生人进屋,他就立刻闭上因没戴假牙而皱缩的嘴巴。
钟安平见状止住话头,他回头细看来人后轻拍何易干皱的手背,伸指逐个介绍道:“都是熟人,这个是我们村委干部柴涵亮,另一个是祖妹的孙女阮黎,祖妹你记得吧。”
“哦,祖妹我记得。”
村里响当当的“女强人”,自个儿盖房,自个儿养家糊口。
“何医生好。”阮黎、柴涵亮礼貌打招呼,随后两人将带来的慰问礼物放在脱漆桌面上。
“我们代表村委会来慰问您,祝您早日康复。”柴涵亮略微鞠躬,后指着外头说:“小钟书记也来了,现在和琼姨在外头聊着呢。”
“哎呀,这点小事还麻烦你们特意来看望我。”何易一脸苦笑,眼睛向下注视着打石膏的左腿,“人老了难免有点骨质疏松,我也没想到轻轻一摔就骨折了。”
“对了,门后有椅子你们快拿出来坐。”要不是自己动弹不得,何易都想爬起来给两人搬椅子坐。
“哦哦,好的。”柴涵亮依言从木门后搬出一张长椅,侧头望向阮黎用眼神示意她一起坐。
阮黎坐在左边离门口最近,所以耳边总时不时传来何琼愤怒的大嗓门声。
“小钟书记,我这个人一向直来直往,有话直说。如果说得太直了,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哈。”何琼和钟承舟在天井后院中间对立而站。
“琼姨,你直说就好。”钟承舟真诚地说道。
“好,那我直说了。”何琼昂起头直视着钟承舟的眼睛,她伸出食指指向屋里头,“卫生站的事,我和我爸说了不准再干了。他这个年纪的身体说不定比来看病的人还差,而且老人摔一下会有什么后果很难说的,这次运气好只是骨折,那下次呢?”
“岛上所有人都嫌弃我爸学艺不精,尤其在晓云丫头那件事后,村里人看我爸的眼神跟看杀人犯一样……”何琼眼眶一红,喉咙止不住哽咽,“可是谁还记得那时卫生站这个烂摊子根本没人愿意接手,是我爸傻呆呆站出来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记着因为那晚自己不在卫生站间接导致晓云双耳失聪的事。”一颗颗眼泪迫不及待地淌下眼尾,顺颊滑落,“从那时起他就搬到卫生站住了,甚至逢年过节都不敢离开卫生站半步,他就是生怕再造成同样的悲剧。”
钟承舟贴放裤边的手慢慢攥紧,他当然知道。
何琼吸了吸鼻子,用手指撇去脸庞的泪水,继续说道:“这次也是个契机,他也该退休回家颐养天年了。”
“这个破破烂烂的卫生站困住他太久了,我看直接关门拉倒。”她环顾四周后轻眨沾染泪意的睫毛。
偷听完全过程的阮黎慢慢低垂视线,她分神盯着粉嫩倒盖月牙的指甲。
“阮黎姐……”
下一秒阮黎感到手臂上的推力,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她猛地抬头看向身旁,问:“怎么了?”
“村长问你带来的是什么?”柴涵亮重复道。
“哦,红薯巴斯克。”阮黎飞快偷瞄没戴假牙的何易,补充:“口感很适合老人。”
钟安平闻言吞咽口水,这又是什么好吃的?
说来他好久没去黑岩咖啡了,这也全赖他那个臭孙子,说什么担心阮黎见到他会尴尬,退一万步来说,造成这种尴尬局面的罪魁祸首是谁!
何易轻瞥身边老友的馋相,知情识趣地说:“拆开吧,大家一起吃。”
……
“谢谢。”
被扶坐起的何易伸手接过阮黎递来的红薯巴斯克,他拧眉凝视着烤成焦糖色的表皮,放在鼻尖细细闻嗅还有淡淡的红薯焦香味。
他眼睛一转看向早已开动并露出满足神色的钟安平。
这个焦焦的蛋糕有这么好吃吗?不得苦苦的……
何易眼底划过一丝怀疑,塑料叉子尖轻敲略微坚硬的表皮,他挖下一块试探性地伸进口内,舌头与上颚挤压着绵密的红薯巴斯克,开始工作的味蕾反馈来的不是他所想的苦味,是甜味。
红薯的甜蜜和芝士的奶香伴随着巴斯克的融化温柔滋生蔓延,紧接着两种不同的甜味在嘴里开始互相追逐缠绕。
何易不舍地咽下,轻颤着手里的叉子,他蒙雾的双眼瞬时发光,看向阮黎夸道:“好吃,非常好吃。”
甜而不腻,细密柔滑。
“什么好吃?”何琼怕父亲担心特意等到眼睛不红后才走进屋内,一眼瞧见他手中的红薯巴斯克,“好啊!我一不在你就偷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别看它长得丑,但真的好吃啊,快去尝尝。”何易赶忙让自己女儿也去拿一块。
“那我再吃一块。”正砸吧嘴的钟安平放下吃光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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