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面摊(2 / 2)
她的声音哑得发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痛苦又绝望。她坐在地上,头发散乱地垂在脸上,整个人像是被摔碎了的瓷器,狼狈得几乎拼不起来。
阮云琛站在窗前,眼神沉沉地向下扫去,手指轻轻扣在窗框上,骨节绷得很紧。
以往那个站在摊位后方、嗓门儿大的女人,总是挽着袖子、甩着锅铲,活得利落又带着点泼辣的劲儿。
她喊一声“加个蛋要不要”,不管认不认识,总能引得一旁的人笑着应上一句:“行啊,算你便宜点。”
万秀的摊子烟火气浓烈,混着油盐酱醋的味道,常年飘在巷子里,也飘在每一个过路人的记忆里。
她像是一个被生活打磨得粗粝却又顽强的女人,袖口沾着面粉,眉眼间却有股见惯风浪的坚韧??那些占便宜的老顾客都说,这女人,脾气再横也不是个软骨头。
阮云琛不喜欢万秀。
万秀的嘴太碎,站在摊位后头时,手里一边剁着蒜末,一边就能跟邻居们扯上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听说楼上的谁谁又带了个男人回来”、“听见昨天半夜谁家砸东西了,吵得要命”、“哎,这种人,早晚出事儿”。
那些话往往说得模棱两可,却又像刀子一样,往别人的背后划上一道,留下一道隐隐的痕迹,让听的人忍不住去琢磨那几句话的意思。
阮云琛听过万秀在背地里议论她??“一个年轻姑娘,成天一身伤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白天不见人,晚上才晃晃悠悠地回来,跟哪个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吧”。
她不在意,那些话有时候就像是街头的风,吹一吹,就过去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她的生活本来就不干净。
那些被随手掀开就能看到的“脏”,她从不觉得丢人:拳场的灯光、翻飞的拳头,淼淼的病历单,还有手里攥着的那点脏钱。
别人看得见,她自己也看得见。日子就是这么回事,一团泥水,踩脏了,谁也别想拎出个干净的角落来。
反正他们说的也没错。
阮云琛靠在窗框上,视线微微向下。
程一冉也站在那儿,没哭,没闹,只是杵着一双肩膀,看上去瘦得像是风一吹就能折了去。她的脸色发白,嘴唇抿得很紧,眼神怔怔的,像是被什么卡住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阮云琛也不喜欢程一冉。
程一冉站在她面前时,总是带着一种虚假的善意,易碎得很,风一吹,就能散得一干二净。
有时候她会带点怯生生的试探,轻声问:“你……最近还好吗?”话音里的关心显得小心翼翼,甚至有点勉强。
但这样的关心一旦被旁人瞥见,万秀的声音就会从面摊后传来,尖利又带着几分刺耳:“你跟她搭什么话?一个成天不着家的,谁知道在外头都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程一冉的善意就是这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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