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落水（1 / 2）

段季?心急如焚，跳上马沿着冰冻的河岸边上下奔驰，却不敢走太远。

终于，小红马拐过一个小树林后，段季?看见阿狸正站在河中央，一步一滑地向前走去。

段季?心跳到嗓子眼儿。

虽说这天极寒，但是毕竟是突然冷下来的，这几天的功夫，冰面可没有冻结实。

“阿狸！回来！”

段季?跳下小红马，焦急地喊她。

可崔狸就跟没听见一样，似乎执意要走到河对岸去。

假如阿狸去了对岸，那回来得再冒一番险。

段季?没法子，只好下河去捞她，也不知道这薄薄的冰面能不能撑住两个人。

他将小红马上的一圈绳子绑在自己的腰上，小心翼翼地踏上冰面。

他能颇清晰地看到冰面下的水草；像是随时都有裂开的风险。

一丈多宽的距离，段季?走得全身大汗，从里到外都湿透了。

终于，他隔着一点距离抓住了崔狸的手臂：阿狸，跟我回去。”

阿狸无声地挣扎，要甩开他的手臂。

“别闹了，这冰不结实，赶快跟我上岸去！”

“你知道不结实，就不该也下来。要不是你，我早到对岸去了。”

“你去对岸干什么？听话……”

“我要回梧桐丘去，我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

“甘姨娘不是在这里吗？你还回去干什么？”

“她才不是我姨娘，我姨娘年轻貌美，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她那丑样子，怎么会是我姨娘，一定是你不知道从哪里找来骗我的。”

段季?苦笑道：“我骗你干嘛？不然你回去考考她，看她知不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情，你的特征，就知道她是真是假了。”

崔狸似乎有些松动。

段季?正要趁热打铁，继续哄她上岸；她突然奋力甩开他的手：“就你花样最多，我才不信你！”

段季?被她甩开，身子微微后仰，他又立刻定住自己：“别闹了，河面会裂开，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阿狸看着段季?那样子，突然粲然一笑。

这一笑似冰面上开花，极灿极甜，段季?也被她带得笑了。

他关心则乱，现在也觉得自己焦急失措了些，便试着放松了下来，伸出手：“阿狸拉住我，我们慢慢回去。”

阿狸却道：“你说，我们要是掉河里了，会死吗？”

段季?一愣，随后意识到她可能不是在开玩笑：“别做傻事！”

阿狸仍笑着，又朝后退了一点：“我一个废物，白吃饭不干活，活着就是个祸害，死就死了；可惜殿下是个做大事的人……”

一股强烈的恐惧升上段季?的胸膛，他哀求道：“阿狸，把手给我！”

“我数到三，殿下可以转身回去。”

“把手给我！”

“一……”

“阿狸……你若是不听话，我……”

“我怎么样我都不怕，我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二……”

段季?焦急无比：“阿狸怎么没有牵挂？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吗？”

情急之下，他说出了癔症发作之时，崔狸说的话。

崔狸似乎没觉察到，毫不犹豫地喊出“三”，然后，用力跺了跺脚。

“不要！”

两人都紧张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