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吃饱(1 / 2)
直到狭窄逼仄的屋子里传出一股烧焦的味儿来,谢?拧紧了眉。
他飞快地跑到灶前将锅盖掀开,却又不慎被烫到,手一松,锅盖掉在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陶霁这会儿已清醒了不少,她用手支撑着墙壁坐起,虚虚开口:“别管锅盖了,先将锅里的东西盛出来,再将灶里的火灭了。”
“不用你教!”谢?回瞪她:“我不是傻子。”
陶霁不言,微微抬眸看着他在灶前着急忙慌地又是盛东西又是灭火,半晌,谢?左手揉着下巴,右手端着碗递过来,没好气道:“既然醒了就赶紧吃,这可是小爷第一次下厨给姑娘做吃的,你得了便宜就偷着乐吧。”
陶霁垂眸看去。
碗里是一团糊状物,黑黝黝的。
“你看什么?还不快接着!”少年语气还是凶巴巴的。
陶霁伸手接过来,随后在对面这人紧紧注视的目光里,舀了一勺往嘴里送,陶霁依靠记忆咀嚼着,想尽量忽略嘴里那股难以言说的怪味。
谢?:“好吃么?”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分明想得到夸赞,又唯恐面子上过不去,嘴角紧紧绷着,只是暗藏在衣袖里攥成拳头的手出卖了他。
陶霁忽然道:“谢谢。”
习惯了与她针锋相对,见面就呛声,她陡然向自己示好,谢?有些不自在:“谢......谢什么,小爷姓谢,就乐意做善事,你赶紧吃吧,那死样子真是没眼看。”
缓缓将碗里的不明物吃干净,陶霁总算恢复了大部分元气,她闭上眼眸平复了一阵气息,终于能使上力气,站起身后便径自拿着碗跨出了门,在院子里的流水处将碗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你是怎么了?”谢?抱臂倚在门框处:“脸色白得吓人,没用晚饭?”
陶霁的脚步顿了顿,道:“若你今日不拦着与我说些没用的,我就能吃到热乎的饭菜,不过你今日及时救了我,你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
说罢,她就要往门口走,打算趁着夜色还不算太晚,悄无声息地回到东竹苑。
可没走两步,她就感觉脑中一阵眩晕,谢?轻嗤一声:“没那个本事就别逞能,多待一会儿又不会如何,过来,陪本世子坐坐。”
“再说,你说没发生过就没发生过?”他指着下巴:“你还知道是本世子大发慈悲救的你,你那一拳差点把本世子的下巴打脱臼,你说,这笔账如何算?”
闻言,陶霁抬眸去看他的下巴,果然,原本白皙光洁的皮肤青了一块,还轻微肿着。
思虑再三,她还是缓缓走到石桌边上的矮椅上坐着,谢?见状便也跟着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离得近了,方才模糊间那股气息又充斥进陶霁的鼻腔。
她眉头微皱:“你喝酒了?”
提到‘喝酒’二字,谢?神色有一瞬的变化,又很快褪去,他扬眉质问:“怎么,要去告发我啊?你敢去,我就敢将你半夜偷来此地的事告发,你我谁也别想落得好!”
“而且,”他阴恻恻地笑了:“你也喝了酒。”
他这样一说,陶霁才勉强从喉间搜寻到一丝酒味。
“这样看着本世子做什么?是你自己躺在那儿说要喝热水。”少年郎解下腰侧的酒馕袋扬了扬:“我就倒了一些给你喝喽,反正你要热水也是想暖和暖和,喝酒见效更快。”
他面色坦然。
丝毫不提方才无奈之下,想用吻来将酒渡给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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