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95章(2 / 2)
傅书芩小心翼翼睁眸,就见有个如大山般的身影‘咔嚓’一声拧断了叛军的脖子,那叛军直到断气都没发出一丝声响来。
那道身影穿着乌日图部落的服饰,待他转过身来,傅书芩才看清这是如何锋利的一张脸,她蹲在原地没动,那个草原人目露疑惑,看了眼不远处的帐篷,无声地朝她招手。
傅书芩定了定心神,趁着腿还没完全被吓软,迈着极小的步伐往他那边挪。
这个草原人生得高大威猛,见她如此墨迹,狠戾的眉眼闪过不耐,如迅猛的野狼般靠近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确认与字条上的描述对得上后,倏地将人扛在了肩上,动作极快地离开了此处。
傅书芩被吓得险些要惊叫出来,幸得她反应还算快,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被人扛着,底下那人还健步如飞,傅书芩只觉胃里实在是不适,她险些就要呕了出来。
好在这草原人弯弯绕绕带她到了条僻静的小路就将她放了下来,她见草原人盯着自己,她只好伸手瞎比划了几下,那草原人也不知有没有看懂,指节弯曲抵在唇边轻吹了一声,不过眨眼间,一匹比傅书芩个头还高的骏马就出现在她面前。
草原人掐着她的衣襟将她往马上一丢,下一刻就直直坐在她身后,嘴里说了串傅书芩听不懂的草原话,傅书芩紧张地拽紧缰绳,只觉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须臾间,身下这匹骏马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
镇南王妃被彻底激怒,见他们半夜袭上城墙只是为了挑衅她,她怒极反笑,大喊:“赵家军听令!”
黑夜里,她那双眸子亮得可怕,如同暗中蛰伏的野兽终于将自己展露在外,她一字一句,嗜血又残暴地吐出一句话:“给我杀了他们!”
城门在半夜被强行打开,城内那些躲在暗处的士兵也终于都站了出来,两军皆是头一回正面迎接自己的敌人,随着镇南王妃一声令下,那些赵家军倏地叫喊着往城内冲了进来。
陶霁与一名叛军缠斗在一起,在此之前,她已连杀好几人,将什么都豁出去的女子浑身都是杀气,她狠狠踹向对面之人的腰窝,那人吃痛之下动作变得迟钝,她趁着他没反应过来的间隙,绕去他身后,凶狠又毒辣地一剑刺进了他的后背。
接连用此法子杀了一拨人,她重新与谢?紧紧挨到了一起。
二人方才在城墙之上已耗去太多力气,谢?身上的盔甲被劈开,手臂的伤口又添一道,月白色的衣襟被鲜血浸成了暗红色,早已分不出这满身鲜血到底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他大口喘着气,拿着剑的手都在隐隐发颤,显然是身体已快支撑到了极限。
这些日子以来杀掉的叛军不计其数,谢?从前在上京最多只是殴打下恶霸,连赌场里那等殴打赌徒的场面他都觉得颇有些残忍。如今却为了要活命,为了要守住这一座早已被官员遗弃的城池,不断用长剑捅进叛军的身体,不断看着自己身上的鲜血愈来愈多。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热,谢?倏地与陶霁十指相扣。
他盯着包围住二人、犹豫着没上前的叛军,蓦地勾唇笑了。
“陶陶,今日真是惊险。”都这种时候了,他竟还有心思与她聊天。
陶霁心中一颤,顿觉手被扣得更紧,只听他轻声开口:“记着,今日若有意外,小爷要与你生同衾,死同穴......”
“你死,我绝不独活。”
“若你我都活了下来,你必须等着我八抬大轿娶你进门,我要与你一世纠缠。”
向来总是充满傲气、总爱嚣张行事的年轻人此刻神情格外平静,似是察觉她会落泪,他费力抬起手擦去她眼角的泪,哄道:“别哭,再坚持一会儿,我们未必会死在这里。”
那些叛军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互相对视一眼后,倏地拔起长□□向二人。
陶霁神色一冷,忙回身砍向离谢?最近的叛军,她很快又与几个叛军缠斗在了一起,谢?亦是挥剑抵抗,手臂上的伤口钻心的疼,他的力气也愈发小,可他仍不知疲惫地与叛军过着招式。
有个叛军凶残地往谢?的伤口上用力一按,谢?手中的剑霎时就落在了地上。
叛军狞笑着,下一刻就举起长枪朝谢?胸口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道匕首直插在叛军后脑勺上,谢?惊魂未定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叛军渐渐软了身体,从他眼前摔落在地上。
城门处,有几匹高大骏马疾速向众人驶来,马上的身影一道比一道伟岸,隔得远都能瞧见那深邃眼眸里的杀气与狠戾。
与他人缠斗在一起的缇缇古丽尔激动得用草原话大声喊道:“他们来了!我们有救了!”
......
傅书芩已在马上颠簸两日。
身后这个草原人日夜赶路,她连睡觉都是在马上渡过的,她眼下已完全适应了这匹马的速度,正当她探头往前方张望时,身后的草原人蓦地将她的头按低,下一刻,她就发现这匹马的速度变得愈发快了起来。
天快黑时,她终于靠近了通州的城门。
她心中一热,包裹在眼眶中始终不曾落下的泪水也终于砸了下来,她掏出通关文牒,蓦地在马上坐直身子,声嘶力竭地朝城墙上的将士大喊:“云州失守!镇南王妃没死!云州官员与其里应外合!全城百姓被困城内!”
城墙上的将士远远便瞧见有匹快马在疾速朝这边驶来,他眯了眯眼,正欲再看清一些,就听见马上有人喊着‘云州失守’‘全城百姓被困’之类的言语。
他身边站了些弓箭手,其中一人问:“大人,不对劲,要不要......”
“不急,再等等。”
那匹马驶到了城门下终于停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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