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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之前是我太任性了,我去!只要能早点还清债务,我不嫌丢人。”
柳琴刹住车,也扭头望向自己的女儿。
女儿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那眸子里仿佛少了一些原先的冷漠疏离,多了些柔和与温暖。
自从她与她爸离婚以来,她就再也没有在女儿的眼里看到过这样柔和纯善的目光了。
所以,她也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尤青的每个反应,唯恐让她再次受了委屈。
她真的是太懂事了。
柳琴心中一暖。
此刻的尤青心里正斗志昂扬。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家里与段措住在一个院子,加上去林厂长的汽水厂工作,又能经常以工作以名接触林述年,晚上再挑灯夜战学习备战高考,两不耽搁,简直就是??完美!
“哎!那今晚我就带你去林厂长家商量一下工作的事。这样的好工作现在不好找,都不想下乡插队,有的是想走关系的哩。”
柳琴重新骑上了车子,载着她的宝贝女儿踩着脚踏吱呀吱呀地往胡同里穿去。
不同于来时的愤怒与担心,柳琴将方才的不开心全部都抛在了脑后。
只要她和她的宝贝闺女好好的,别的都不值一提!
*
下午近四点的时候,柳琴叫醒还在午睡的尤青,嘱咐她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打扮的精神点。
说完她自己便蹬了自行车准备去码头她表哥那拿点新鲜的蛤蜊和扇贝,准备晚上顺道送去林厂长家。
柳琴表哥袁勇涛是渔民,常年给供销社还有国营饭店供应海鲜,每当尤青馋海鲜了,柳琴就会拿点票或钱去跟表哥偷偷换点新鲜的海鲜来吃。
想着林厂长家啥也不缺,她又捉襟见肘,不如买点时令的海鲜带着去。
正睡着午觉突然被叫醒后的尤青只觉身上黏答答的,出了一身的汗。
这大夏天的,谁也不舍得奢侈花那八分钱去澡堂子冲凉。
尤青去院里打了盆太阳晒过后温热的井水在屋里擦洗了一下身体,洗完随意套了件宽松的衣服,便又提溜了一桶海鸥洗发膏去了院子,准备洗个头发。
她端起在炙热的太阳底下烘烤了一晌午的搪瓷脸盆放在高架子上,那盆沿甚至烫的她掌心发疼。
刚打湿了长发浸过一遍水,尤青弯着腰拧开地上的洗发膏,在头上搓出泡沫,便心情愉快地轻声哼着洗刷刷的调子,一边畅想着后面的计划。
也没听见隔壁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洗了一会,尤青的眼睛被滑下来的泡沫煞得发疼,便停止了哼歌,径直弯着腰将脑袋对着脸盆上方继续揉|搓着头发。
段措方才在家里正啃着西瓜,听见院子里忽地有了动静,便想着中午同尤青那件没来得及说的事,便走出来打开门,结果端着一片西瓜就怔在了那里。
她只穿了件长到膝盖窝的白色老棉布裙子趴在架子上洗头,那棉布裙不知洗了多少次,已经松松垮垮的,怕是柳姨的旧衣服。
黄昏的夕阳依旧璀璨,细碎的金色阳光洒在她白皙纤细的小腿上面优雅地跳着舞。那小腿轮廓紧实而柔美,彰显着少女的青春无敌。
水珠滑过她乌黑柔顺的发丝,最终复又滑落进水盆之中,整个院子都弥漫着洗发膏的清新薄荷香气。
段措不自察地停下了啃西瓜的动作,差点忘记了自己想说些什么。
尤青长得好看这件事,他去年为了陪奶奶而转学过来,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只是她太过沉郁,少有笑的时候,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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