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意见相左（2 / 2）

裴?泄气，干脆也在原地坐下，周于礼怕他着凉，伸腿过去让裴?坐在他脚面上，裴?叹气道：“我只是觉得，不能放弃一次实验机会。”

周于礼“嗯”了一声，等他继续说。

裴?深吸一口气道：“往后，我们可能会穿行到各个世界，我不能保证每个世界的木偶都以你为标准，甚至往坏了想，比小红裙更糟糕情况恐怕也不会少有。我们总不能给每一个木偶都贴上‘非卖品’的标签，总归是要找个出口。”

周于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裴?摇头感叹：“更何况小红裙的日记，你也看过，她本性不坏。说实话，我不知道人变成木偶之后，再变成人的时候，会不会收到主人的影响。”

会受到吗？裴?探寻的目光落在周于礼脸上，周于礼同样在自我检讨。然后周于礼惊讶地发现，事实上他确实受到了裴?的影响，虽然有时并非自愿。

他不得不为了不惹裴?生气，而收敛自己习惯性反问的语气，同时，也在学着更有耐心的方式与裴?沟通。

“你说得对，木偶一定会受到主人的影响。”周于礼不得不承认，裴?的思考方向或许是对的。

这或许来自于一种本能，周于礼想，如果放在以前，他也很难相信自己会和一个人有这样紧密的联系，更不可能……思及异世界时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若放在以前他必定无法接受。

周于礼撑起身体，凑近裴?，抬眼与他对视，认真说道：“可能连我自己都没有认识到，好像从被你变成人的那天起，我的身心，已经比我的意识，更先一步接受你了。”

*

回到学校时，已经是八点左右。高年级的学生在完成最后一节晚课，尚且自由的低年级学生在操场上压马路。

裴?沿着路边走着，外侧的周于礼与他隔开一小段距离，将他牢牢护在里侧。

裴?心想，如果没有小红裙的事情就好了，他大概会和周于礼聊些闲天，比如下次穿越前要不要带些装备，亦或是约定什么时间去看望买下小红裙的小姑娘。

但是没有。在周于礼剖心的自白后，裴?的回答是沉默。他并不完全相信周于礼，这人冷脸的样子凶得要命，叫裴?总是猜想他并非真心愿意臣服自己。

好在周于礼并不在意他的反应，只是如常将他带出店面，陪他回寝室。

在上楼之前，裴?还是叫住了周于礼，“等一下。”

周于礼回头，深色自然，微微挑眉，澄澈的眸光里没有一点不耐烦，开口耐心问裴?“怎么了？”

裴?咬着下唇，张了张口，发出微乎其微的声音。

周于礼皱眉，向下走了几个台阶，走到裴?身边，问他：“离得太远了，我没有听清，再说一次好吗？”

裴?沉默了许久，有些话如果真要让他说出来，他反而开不了口。他表情太过纠结，脸色不好，周于礼担心地凑近他看，整个人几乎半蹲下来，小声哄他：“不会是还在生气吧？裴?，对不起，我真诚实意地道歉，我不是故意凶你……？”

裴?抓住他的双臂，猛地贴近他眼前。

周于礼语言系统紊乱，“怎……怎么了?”

裴?的眼里一片澄澈，除了他之外别无他物。只听到裴?语气严肃，认认真真问道：“周于礼，你是心甘情愿一直做我的木偶，对不对？”

“当然……？？？”周于礼的话停在半空，落在一片寂静里。夜晚八点，他的身前一片空荡，他的主人，裴?突然消失不见。

周于礼手指动了动，什么都没抓住，他呆愣地看着眼前静默的空气，失神道：“你怎么，把你的木偶……把我，忘下了。”

*

事件的另一主人公，裴?正挎着一张脸内心问候无良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