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悼亡录-爱情故事(1 / 2)
少女背着难看的邮差包站在湖边,包里还有几份报纸没送掉。
湖水荡漾着拍打驳岸。
她眺望对岸,好像看见了与往日不同的景象,于是向前迈一步。还是看不清楚。她又向前一步,而后下定决心,跃入水中。
灯芯城。
灯芯河桥过不了标准汽车,外来车辆只能在灯芯城找地方停放。人想过桥,要么步行,要么找路子去租装着特殊牌照的牛车马车摩托车。
过了桥可以再转乘四轮汽车。那边有许多汽车,甚至大多是豪华品牌高端型号。
和外界不同的是,这些车辆并不使用安德洛所统一形制的白色车牌,而是和街面上那些牛车马车一样安装着土黄底色红字方牌。他们称这种土黄色是金色。塞拉维的普卡喜欢金色,所有金色的东西都将归属于他。人们这样说。
安德洛所从不承认这种车牌。当然,塞拉维也不需要被承认,他们并不打算外出干扰交通,只想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在这里,交通管理深度甚至比高京更严格。除了人腿没办法,其他只要是有轮子带腿能移动的,连轮椅也得上牌照。
昂娜和同伴对这一片很不熟悉,他们在离灯芯桥很远的地方才找到车位。昂娜是狩山开发区兔尾湖疗养院的院长,同行的是她客户关怀部的主任。他们要去见一位很难搞的客户。昂娜原先为此烦恼不堪,没想到穿过达蒙公路浩浩荡荡的碰瓷大军,进了灯芯城,离目的地仅剩一河之隔,还要经过层层关卡。
京郊下了很久的雨,今日终于雨停。旧城排水不好,开车门一脚踩下去,察觉到异样时积水已经没过脚踝。她认命地低头,看见浑浊水面上还飘着绚烂油膜。她默默收回左脚。冰冷的触感穿透鞋袜直达她的皮肤,形成一种令人不适的包裹感。
副驾上的费伦主任慌乱地翻找图册。显然图册上的信息已经过时很久,只有路名和路口的公厕还能对上。大字标注的车马行已经全无踪迹。心思细腻的客户关怀部主任明显感受到院长周边空气变得更阴沉了,即便她的情绪管理总是如影随形。
小巷拐角探出一个卷发女人,盯着他们瞧了半天,最终上前来,扒着车门咧开嘴向昂娜笑问:“要过河?”
“你怎么知道?”昂娜上下打量她。
这个女人的卷发厚重而毛糙,像一顶巨大的凌乱的鸟窝。她将嘴唇抹得乌黑,毫不在意地赤脚踩着污水,咧开嘴露出一排金牙。她的衣裙像是用无数不相关的边角料拼凑而成,色彩和图案之丰富看得人眼花缭乱。女人略弓着背,背上扛着一只巨大的包袱,内里不知装着什么,几乎要将包袱皮撑裂开。
昂娜问:“流族人?”
“是啊是啊。”流族女人很高兴遇见有见识的客人,她最讨厌别人把她当作普通的乞人或零碎贩子。
就像乞丐中的方术士,流族人也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神秘群体。普通人能遇到的方术士和流族人大多都是骗子,但机缘巧合,偶尔也能遇见有真本事的。方术士能掐会算,流族人则消息最为灵通。
“你有办法?”昂娜问。
“有,当然有。”
“什么价?”昂娜识趣地问。
“不贵不贵,买份报纸,我叫人来接你。二十块。价格公道。”她谄媚地笑着。
报纸的标准定价是一安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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