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2 / 2)
如此强势嗜血的酷吏居然也有这样虚弱的时候。
北弥伸出手,帮忙推开了门,光线顺着门缝钻进来,人群鱼贯而出,与停留的两人擦肩而过。
张律能正常呼吸了,脸色转好,他回头看着北弥,儒雅行礼,轻声说道:“多谢。”
说完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心中常年的阴霾难以消散,张律还是无法自己推门。北弥这阴招突如其来,他思绪短暂的有些乱,忘记了要等侍卫去开门。如此失态,让一个年轻小辈看见,张律心里很不是滋味。
到了广场,已经围了一圈平民,人声鼎沸,都在问是什么情况。
若鲤被绑在了木架上,没有衣物,全身一圈一圈的缠绕着绳子,他哭个不停,看见傲暴出现了,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么,但是距离太远了,环境也太嘈杂了,谁也听不见。
其实,若鲤造钱时到底有没有“缺斤少两”,北弥并没有查清楚,时间紧迫,他们三人快速从市面上找来些劣质的铜钱,装在一起送给了傲暴,并编造了一个合理的谎言。
但,北弥不同情若鲤。
踏入权力的漩涡后,得宠,权势滔天任意妄为,失宠,一落千丈葬送性命。在这本小说里可没有什么一审二审监察再审程序,决定生死的不是法律和证据,而是王的态度,每个人都要遵守这个游戏规则。
若鲤已经失宠了,这是他被判刑的根本原因,“盗窃铜矿”只是导火索。
瑷胜将军也一样,傲暴想要收回兵权,就算他查出来瑷胜没有造反,也会销毁证据,把真相永远的埋藏在地下。
北弥找了个远离行刑台的地方站立,他一点也不想看水银刑。
书里已经描写过了,刽子手会在犯人的脑袋上划开一个十字,不停的往皮下灌水银,这种液态的金属有剧毒还很重,会一直往下沉,把整张人皮完整剥离,人只剩筋骨还能活很久,可以说是极其残忍痛苦的死法了,和大夏的文火烹杀有的一拼。
身旁突然出现一个高瘦的人影,北弥抬头看去,是张律。
“他没有盗窃铜矿。”张律慢悠悠的说,“我去看过矿区,是他手下的人在偷。”
北弥:“你怎么不告诉狄族王?”
刚问出口,北弥就觉得这个话没必要说,张律能看不出来若鲤失宠了吗?如果傲暴真想留他一命,去查抄若鲤的家产,一切不就清楚了。
很有默契的,张律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垂眼看着北弥,是长辈看晚辈的眼神,耐心安静:“我们做臣子不容易,太近了会被烧死,太远了又会被冷死,都是太子豢养的鹰犬没必要内斗,对吗?北大人。”
北弥:“我已经下定决心侍奉代王刘赤了。”
并且,他就站在我旁边,拿着剑,心情还不好。
张律:“听闻你叛逃时,我心中很疑惑,北大人能否告诉在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北弥:“太子不贤,杀人全凭心情,对大臣如牛马,有用就留下,没用就杀掉。而代王英明神武,爱护百姓,是个百年难遇的贤君。还垂青于我,赏赐府邸仆从,认真倾听我提的意见,关心我的安危,这世上不可能有代王更好的君主了。”
轻笑几声,张律无奈的叹了口气:“北大人,君主贤不贤,是由不得他自己的。”
北弥愣了一下。
张律:“我先侍奉陛下,如今侍奉太子,在官场20年了。当我是个监狱小吏时,错打一人,会自责,寝食难安。做了县令,错杀一人,会自责,做了郡守,错杀百人,会自责,到现在,我位居九卿,是大夏的刑律之首廷尉,哪怕错杀了千人……晚上依旧能安然入眠。”
北弥质问:“你想说什么?”
“在下想说,人在什么位子上,就会变成什么样子,由不得他自己的。”张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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