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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乌妤才动了动酸软的手臂,起身去抽屉里找出枚创可贴,不想出去卫生间里照镜子,也不想发出任何动静。
她摸了摸伤口的位置,抽了张湿巾擦了擦,忍着细密的疼拆开包装贴了上去。
躺回床上,乌妤闭上眼睛,折腾大半夜,这回竟然翻来覆去地没有睡着。
又睁眼看着天花板,她下意识摸上颈侧,隔着创可贴似乎还能感受那人留下的触感,如同肆意生长的藤蔓,将她死死缠绕住,不容片刻喘息。
关闭的门隔绝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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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乌妤是在梦境中踩空的那一瞬惊醒过来的。
日光透过窄小帘缝钻进来,揉了揉眼睛,她掀开被子起床洗漱。
出来的时候她往最里面的那扇门看了眼,房门紧闭,松了口气,她放轻脚步想去厨房接点儿温水喝。
冷不丁瞧见餐厅坐在椅子上的人,乌妤的脚步顿住,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七点十分。
“要我请你?”
宗崎没抬眼,长腿交叠,低头横握着裸机,指节在屏幕上晃动飞快,好像刚刚没睡醒眨眼好几回的不是他一样。
乌妤没应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就要坐下吃饭。
一杯热的纯牛奶,一份三明治。
“阿姨已经走了?”
这是宗崎在校外的一套公寓,离学校就十分钟步程。
因为京淮大学规定大一只能住校,要想独自出去住得监护人签字作保签署安全协议才行。
乌妤是知道宗崎不乐意见他家人的,他硬憋着住了两个月,后来实在受不了一群人挤一个宿舍,去找了他小姨帮忙,弯弯绕绕了那么一回,总算是出了校。
偶尔阿姨会过来打扫房间,顺便做顿饭,并不会久留。
这次是因为只有她在这里,她有时候回来得晚,阿姨就会等她吃完收拾好再走,但最近这附近不怎么安全,频繁出现治安乱象,她便让阿姨第二天再走。
当时得知宗崎要搬出学校的消息时,她还庆幸自己终于不用每天早上看他那张臭脸了,没想到隔天清早他就拽着她来了这间公寓。
霸权主义者没有好下场,资本家最终会被坚强的无产阶级所干掉。
乌妤恨恨咬下一口三明治,干得噎住,幻想瞬间破灭。
可恶的资本家没什么表情的把杯子推过去,她忙接过来灌下大半杯牛奶才缓解过来。
半晌,她叹口气,“阿姨是不是太久没做饭了?这面包都煎干了。”
手机里的游戏音效停止,宗崎闻言掀眼看她,语气没什么起伏:“找骂?”
乌妤不理他了,几口吃完味道不怎么样的三明治,回房间去换衣服。
八月底,温度还很高。
明天才算是京淮大学正式开学的日子,整个暑期她都待在青港,这回提前一个礼拜来京淮,是因为接了份工作室的配音任务。
量不多,但很磨人,她来来回回试了两天才进入角色,到今天就只剩一点收尾的工作,最重要的是她想赶紧录完回学校。
但是,事与愿违。
宗崎站在玄关处和人打电话,微微偏头,这会儿乌妤才有闲心打量他那一头张扬的银发。
应该染了有段时间了,发根冒出短短的原生黑色,倒是与他的深墨瞳色相衬。
宗崎的视线停在乌妤身上,眉头轻皱,死亡顶灯下整张脸线条依旧凌厉,似乎听烦了,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声:“行,晚点过来。”
黑色手机在他掌心里转了一圈,眼睛盯着乌妤,举着手机朝房间一指,言简意赅:“换。”
“……换什么?”乌妤站在原地明知故问。
炎夏酷暑,她上身穿了件灰色修身吊带,项链坠在锁骨下边,银辉熠熠,皮肤白得晃眼。
宗崎绕过她,进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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