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因果（2 / 2）

“所以呢？你想阻拦我？”沈子凡的神情冷了下来，“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果你挡了我的路，你就是我的敌人。”

“我的任务不是拦着你。”凌越推了推眼镜，“你不要反应这么大。我只是想劝劝你。你说要是一件事，你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改变它最终的结果，那么你的努力还有意义吗？”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救了这么多次了，你还没发现吗？这次救下来了还有下一次。你有多少魂魄用来试错呢？”

“一次不行，那就再来一次。我会尽我所能。直到……”

“直到魂飞魄散？”

“我不是说过吗，朝闻道，夕死可矣。”

“她就是你的道？”凌越露出不解的表情，“我不是很明白。”

“不是你想的那样！”沈子凡呼了口气，“哎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早晚都会知道的。”

“你放??”沈子凡翻了个白眼，“小爷不说，你不可能知道。工作工作！稿子改完了吗你？不要老跟我聊些有的没的。”

说完，不管凌越再说什么，沈子凡都像没听到一样，专心工作得像一个生来就是为了打工的牛马。

今天是西城那块地的投标截止日。

手机铃声响起，翁强盛在睡梦中单手抄起手机，刚看了一眼，他从床上猛地弹了起来，怀里的嫩模差点被他掀翻到地上。

“哎呀你干嘛呀。”嫩模被吵醒显然十分不爽。

他摸索着遥控器打开电视，财经频道正播放着兴澜公司法人被捕的新闻。

翁强盛觉得自己右眼皮直跳，赶忙给在他背后让他抬价竞标的兴澜老总拨打电话，没人接。翁强盛的手哆嗦了起来。

他没搭理嫩模，衣服都没穿好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酒店。

天泽大厦。

姜贤亦坐在办公桌的茶台旁，面前跪了一个人。

“姜老板，我求求您，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了。”

姜贤亦老闲在在摇着手中的茶盏，揭开闻了一下，开始洗茶。滚水倒进茶杯里，热气马上涌了上来，姜贤亦伸手去拿茶盏，不防被烫了一下。

他的手微微一颤，面上不显，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语气听不出喜怒：“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翁强盛膝行到茶台前，试图抓住姜贤亦的裤腿，姜贤亦动作巧妙地躲了开来。

“姜老板，我也是有苦衷的啊，背后的人说我只管抬价，这块地您是志在必得的。谁知道……”

姜贤亦专心地把茶倒进茶杯，动作十分标准，只是手指有些发红，神态认真得像在完成什么大事业。

“谁知道对方关键时刻根本联系不上，”姜贤亦看了眼手表。“哎呀，中标通知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出来了吧，我还要恭喜翁总，拿下了这块地。”

“姜先生！只要你这次拦下中标通知，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翁强盛苦苦哀求。

“哦？”姜贤亦挑了挑眉，“让你放弃进军医药市场，也可以？”

说着递了一杯茶到翁强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等待他做出抉择。

翁强盛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咬牙接过了茶：“盛世以后绝对不会碰医药行业。”

姜贤亦端起茶杯向他致意，喝下了茶，面色愉快。

“回去吧。”他轻飘飘说道，“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翁强盛战战兢兢站了起来，逃一样地离开了姜贤亦的办公室。

姜贤亦看着翁强盛的背影，吹了吹发红的指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愉快地尝了尝。

他的目光无意中看到翁强盛用的茶杯，颇为嫌弃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