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8(2 / 2)
转眼众人转眼都跑了,严争鸣这才敛了神色,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在九层经楼里燃了几百年的花灯。
片刻,他拿起墨迹未干的笔,在空白的木牌上写道:椿。
“咔”一声轻响,花灯上的符咒消散,八角灯打开了,无人解开的谜题尽头,是一块小小的平安玉牌。
严争鸣沉默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将玉牌封了回去,抹去了木牌上的字,转身离开,锁上了经楼门。
这个时候,想必第一批仙灯已经落到了灯会上。
山下烟花飞到半空,照亮了半边天,严争鸣一眼看到了那嘴上说要先走的程潜还戳在温柔乡门口。
火树银花,人间团圆美满。
第114章 出书版新番外 天下座师
天朗气清,薄云如絮,大片的日光倾盆而下,落在林间地头、如茵碧草间,放眼望去,绵延的山间繁花似锦,端是无限风光。两侧山路宽阔平坦,石阶俨然,不少负箧曳屣的行路散修或流连风景,或匆匆而过,他们大多修为低微,御物尚且不能,乍一看,和凡俗之人也无甚差别。小商小贩们闻讯赶来,各自支起小小的摊位,三五一群,有叫卖的,也有想来碰运气收一两件仙器的,鼓噪不休。
臆想中修行圣地的仙鹤、琼音、篆香与枯玄幽涩,此地一概没有,反倒像个人间集市。
十八岁的年飞尚不知他日后会改名“年明明”,开宗立派,长成一个低头看不见自己脚的胖修士。
彼时,他身材瘦小、貌不惊人,穿一身粗布麻衣的短打,背着寒酸的行囊,抬眼望向漫长的山路,又低头抹了一把热汗。少年仿佛是个惯常谄媚讨好的小叫花,对谁都笑脸相迎,油嘴滑舌,眉宇间却隐隐藏着一把少年式的戾气与坚忍。那股劲只有少年人才有,想必是因为幼时吃过苦,饿出了一颗能吞天噬地的野心,城府又未成,堪堪显露在脸上。
年飞本来生于富贵人家,无奈亲爹是个败家子,那时民间求仙问道之风愈演愈烈,大有疯魔的意思,无数痴迷于此道者文不成武不就,地不耕布不织,前仆后继地出家修行,年飞那遭瘟的破爹是其中走火入魔比较厉害的,因太过痴迷,竟抛下孤儿寡母,自己浪迹天涯去了。
他倒是浪得无拘无束、好不潇洒,小儿子年飞却刚出襁褓,母亲又柔弱,全无主意,家产理所当然地成了一块肥肉,三下五除二,便被人瓜分一空,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家徒四壁,只剩下仙爹留下的一摞修真典籍。年飞有记忆以来,没吃过饱饭,没穿过棉衣,母亲每日替人缝补衣物为生,因略有姿色,常常被村里的登徒子欺负,被欺负了也没地方说理,只好躲起来偷偷哭,本当盛年的脸上渐渐染上了青黄的悲苦之色。
怎么办呢?没有田,没有地,没钱送幼子进学习武,那便也子承父业,修仙吧。
母亲一开口,必然是:“儿啊,你要好好读你爹留下的典籍,好好修行,将来呼风唤雨,咱们家就能享福了,娘这辈子,没别的指望,都靠你了。”
这话她颠来倒去地念叨了十五年,临死还不依不饶,拼了最后一口气:“你要……好好地修行,将来飞……”
“升”字未曾落地,她自己就先儿子一步,“飞升”西方了。
“修行”二字,对于年飞来说,就像是一根与他同生共死的荆棘,有生以来就缠在他身上,与他骨肉一起长、与他密不可分,时时刻刻让他痛苦不堪,却又永远无法解脱。
草席一卷葬了母,他被迫走上了这条让他憎恨、又命中注定似的歧路。
然而天下仙门林立,十之八九都是骗子,真正的仙门寥寥,个个敝帚自珍,断然不会从外面随便捡弟子,年飞其貌不扬,资质平平,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哪有机缘入仙门?无数次被拒之门外,又让骗子骗光了最后一点盘缠。
而今,足下堂是他最后的希望。
足下堂是他在一个小酒馆里听到的,那天下了大雨,年飞两袖空空,没钱进酒馆,只好蜷缩在酒馆屋檐下躲雨,馆子里有个讨生活卖艺的说
</div>
<script>_ad_hf();</script>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