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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穿,俊秀而略带稚气的容颜晾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那战马负重极轻,几息间已经甩开自己的骑兵,悍然无畏地独闯敌阵,手起刀落连斩三人,那一袭青衣顷刻被冒着热气的血浸透,战马长嘶一声,第四个叛军竟难当其锐,未曾交手已先心生怯意,仓皇而逃。转眼少年将军身后轻骑逼近,叛军首领眼见士气低落,大喝一声,一刀砍了那逃兵的脑袋,提刀上前,与那少年短兵相接。
有叛军大吼道:“放箭!弓箭手!”
如梦方醒的叛军们纷纷拉弓搭箭,要将聚集在此的百姓与这支轻骑一起堵死在这条街上,了然一口气提到了嗓子。
那少年将军神色不动,听见对方下令的瞬间已经站在了马上,毫不犹豫地松开缰绳,方寸间的地方,他整个人被手中长刀放出的蒸汽晕染得几乎有了股仙气,电光石火之间,他毫不犹豫地别过叛军首领手中兵刃,随即果断迈开一步,直接从自己的战马上跳了下去。
叛军首领没料到对方居然这么不要命,一时反应不及,蒸汽刀已经从他肩膀直切而下,巨大的凶器发出叹息似的长啸,握在少年还有些单薄的双手中,将那叛军首领连人带马,齐刷刷地劈开——那马竟还能站着!
蒸汽刀顿时卷了刃,厚重的刀柄尖鸣一声,源源不断的蒸汽散开,露出少年将军的脸。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说他没见过血。
他杀意凛然,抬手将废了的蒸汽刀扔进叛军弓箭手中,一簇刚刚发出的铁箭在半空中被砸得七零八落,骑兵们飞快地赶过来,将自己这年轻气盛的主帅围在中间,叛军首领的尸体晃了两下轰然倒下,那少年将军在亲卫与自己错身而过时接过一把新刀,断然喝道:“贼首伏诛,不降者格杀勿论。”
更多的大梁骑兵赶来,城中叛军群龙无首,很快节节败退,了然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汉子爬上他方才念经的那块大石头,手中举着一支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铁箭,长枪似的攥在手中:“诸位父老,大仇现在不报,你们还等什么!”
但凡能拿得动武器、能跑得动的百姓们跟着他一拥而上。
(五)
叛军一溃千里,散乱的残余势力仓皇逃窜,朝廷铁骑前锋顾将军带人去追,留下一小撮重甲和骑兵维护城中治安。
那姓陈的小姑娘居然还懂些医术,用药很果断,包扎手法也十分娴熟,了然上不了马杀不了人,便跟着她跑腿,帮忙安置受伤的百姓。
五天后,新任地方官赶到,一场浩劫过去,人们才终于安定下来。
姚公子留下帮忙,陈姑娘则背起简单的行囊,与了然告别。
两人一起出生入死一次,言谈中便多了几分熟稔,陈姑娘渐渐能看懂他更多的手语了。
了然有点不放心地比划道:“听说叛军往南方跑了,残余势力尚未肃清,姑娘的行程可要避着点他们啊。”
陈姑娘露出了一点笑意:“多谢小师傅,不过该去的地方,我还是要去。”
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不大不小,不是小孩子,却也没到待嫁的年岁,正是讨人喜欢、在家备受娇宠的时候,了然不知道她是什么出身,家里竟舍得把这样的女孩子扔出来闯江湖。
“我大哥身体不好,我爹说,到了我这一代,我家恐怕是要交到我手里的。”陈姑娘少年时,还没有长大以后那么不苟言笑,她难得遇到个年纪相仿的孩子,也有忍不住显摆几句的心,“我爹还说,不要怕什么,越是艰险的路,就越是能找到自己的‘道’。”
了然忍不住面露疑惑,笨拙地比划道:“姑娘的道是什么?”
“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陈姑娘带着一点小女孩天真的一知半解,充满坚定地告诉他,“倘若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以赴。此道名为‘临渊’——好了,我走啦!”
了然目送她飘然而去的背影,正在发呆,突然有人叫住他:“小师傅!有人找你!”
了然一回头,蓦地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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