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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愿孩子同她一样活在仇恨里,只要他安安稳稳过生活,放下仇恨,再也不要与沈家有瓜葛就够了。
后来小姐撑不住病逝,年幼的期安在坟前跪了整整三日,离开前磕头承诺说会放下仇恨,绝不像沈家人那般,会做个磊落君子。
这些年来,他越来越出众,文采学识更是拔萃,在乡试中一举拔得头筹。
只是,连她都不能忘记心里的恨,这孩子又真的放下了吗?
林鹤时朝忧心忡忡的林莲萍安抚而笑:“阿婆放心,无关的人我不会放在心上,我考功名,即是为了让母亲安心,也是为了心中夙愿,他日若能为官,必尽我所能,为百姓谋一份公正。”
林莲萍心里动容感慨,红着眼连连点头,小姐在天有灵,也会欣慰。
沈家那边,她想了想又问:“可若是他们寻你……”
林鹤时垂眸缄默,看似熄灭的阴翳埋在眸底跳动,母亲虚弱哀求的声音隐约响在耳边。
“安儿,不要为了恨,而让自己陷入深渊。”
“母亲要你忘记那些烂人,他们不配你蹉跎自己的人生。”
“答应我。”
母亲所言字字重于心,可母亲若是真的放下了,为何直到死,都在恨在怨,她何尝不是蹉跎了一生,是沈家害她。
滋生的仇恨如同鬼魅缠他的心脏,收缩窒息。
林鹤时缓慢吐纳,对林莲萍道:“阿婆,我姓林,沈家人与我没有任何瓜葛。”
“我答应过母亲。”
最后这句,林鹤时说的很轻,温顺,端正,一身清白。
林莲萍点头,她也是糊涂,竟想着让期安认祖归宗,他们姓沈的也配!
“夜深了,阿婆也早些休息。”
送林莲萍离开,林鹤时转身屋内,摆在桌上的纸被轻吹起一角,他走过去,定定看着上面写满的字。
一个个,都是沈家人的名字,而最上头,是一个骇然凌厉的“诛”字。
他挽袖伸手捡起桌上的纸,而后慢慢将其放到烛上。
跳窜的火舌顷刻卷起,烧的猛烈,耀起的光闪烁落在林鹤时脸上,分割明暗,被暖光所耀的眸里坦然平静,而隐在暗处的神色,难窥深幽。
似入暮,也似破晓前那一刻的晨昏拉扯,难分胜负。
次日。
花漓因为惦记林瑶,早早就起来,准备了好些哄孩子的玩意,打算去看她。
花莫在旁看着她忙碌走动的身影,一脸怀疑地问:“你怕不是借着看小瑶的由头,又去祸害林鹤时。”
问完自己又觉得不可能,换做旁人兴许会借此为机,可花漓却不会有这些弯弯绕绕的想法。
她素来将万事分得明确,一码归一码,有时她也搞不懂花漓的性子,不知该说是没心没肺,还是太过清醒。
“当然不是。”果然花漓一本正经向她解释:“看望小瑶是我担心她,与林鹤时是两回事。”
若非要说有什么关系,无非是之前碍于自己的坏毛病,去之前还需要斟酌,如今就坦然多了。
“好了,我可走了。”花漓提上装满东西的竹篮,朝花莫说了声,拉门走出屋子,往林家的方向去。
她沿着村里的小溪往西,走了好一会儿,直到周围已经没什么别的人家,才在道边看到一堵篱笆院墙。
透过篱笆往里瞧,就看到林瑶在院里跑来跑去的给小鸡仔喂米吃,花漓出声想唤,想起她听不见,又绕到前面去招手。
林瑶察觉到有人,一脸疑惑的抬起头,见是花漓一双眼睛亮出喜色,旋即又生出满腹的忐忑。
花漓姐姐怎么来了,昨日哥哥虽然没说什么,可她还是心虚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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