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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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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自己拗不过她。

许欢言何尝不知自己此时状态不对?

可她无法。

东家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舒服在休息,若非有他们搞不定的事,定不会差人来唤她。

只希望这次过后真的能好好休息几日吧。

唉。

忍不住叹了口气,抬手揉揉脑袋,但求几分清醒。

脚下虚浮,此刻她整个人都倚在翠玉身上才勉强能走出个直道儿。

翠玉瞧着,只默默挺直脊背供着她。

她或许不知自己此时脸色有多吓人。

似比那早上的霜还要白。

瑾院到前厅不过小小一段路,平常左右不过一刻钟,今日三刻已过,怎的还没来?

“再差个伙计去问问,可是出了什么事。”于阮坐在椅子上,手中折扇不安地点着掌心。

“是。”一小厮应声离开。

而于阮对面,坐着一着蓝色云翔纹累丝锦衣的男子,头发高高束在脑后,未戴发冠,应不过二十。

少年声音清越,俊朗的眉宇因不解而轻轻?起,有些不耐:“于老板,如今究竟是在等谁?我所托之事余大师早已允诺,此事只余大师随我回府不就了结?为何还要在此酣等许久?”

“裴二少爷莫急,个种缘由请待于某一一道来。”于阮浅笑开口:“云竹盆雕虽是挂在余大师名下售卖,实则并非余大师所作,乃许欢言许小师傅执刃。”

“哦?如你所言,那余大师岂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少年饶有兴味地挑眉,直直看来。于阮稍愣,随即笑道:“此言恐有不妥。”

“那日事急从权,也是无奈之举。

公子也知,玉雕一行对女子规束极严,那日若不如此,恐就砸在手里了。”于阮垂头叹着气解释。

可对面少年却是不解反问:“玉雕一行不是只看技法吗?何时还有了男女之别?”

这与他所知不一致。

祖父说,无论何时,我们都应该只在乎这个人的能力,而不该以男女区分。

能力强的女子比比皆是,无甚建树的男子更是数不胜数。

譬如他的祖母,虽是女儿家,作画却是一绝,打遍京中无敌手,至今都一画难求。

无甚建树的男子在祖父看来便是那些屡试不第,不第屡试的人。

寒窗苦读,十载应试,家中已然无米下肚。屡试不第后不想着赚些银钱养家果腹,反吸干家中父母骨血,荒唐度日,草草一生,可怜家中寡母老夫饿食草木。

可如今面前这人却告诉他,在玉雕一行,纵使技法再好,只要身为女子,便只能将雕品挂于男子名下,所有名誉沾不得半分。

如此,即使是大师,即使雕品再受人欢迎,即使创出前所未有的技法,只要是女子,便无半分扬名可能。只会挂于男子名下,自己留下的,只有谩骂。

少年清亮的眸中带着深深疑惑,他定定瞧着面前的人,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那日初来渭南时,好似见过他。

不过那日他可不像今日这般儒雅端方,而是狼狈地站在那哑巴小娘子身后,满头大汗,脸上尽是他最讨厌的虚与委蛇,故作和气!

哼。

少年鼻尖溢出一声冷哼,方要发问正巧瞥见有人出来。

他抬眸看去,忽地勾了唇角,荡出几分风发痞气。

竟是个熟人。

两人心中同时响起一句话。

许欢言虚虚抬眸,只见房中竟没有李义,反多了那日的莽子少年。

他来做什么?

心中暗自犯着嘀咕,面上却是不显,只由翠玉扶着坐下。

深喘了口气,这才开口:“东家找我,可有什么要紧事儿?”

于阮温和地笑着,起身:“也没什么大事,只这位公子下了定,需要你做一件雕品贺寿。”

闻言,许欢言松了口气:“只是这事儿?可是很急?”

“不急,还有一月时日。”那少年抢过话头,悠然道。

“那为何?”许欢言瞥他一眼,后又拧眉看向于阮,乌黑的眸子盛着疑问。

于阮轻咳两声,踱步到她身旁,道:“本来是想让你休息几日,可这位公子比较特殊,他要求你去他家里雕。”

许欢言皱眉,混沌的脑子已经快被搅成浆糊,连思维都慢了几拍。

她默了许久才开口:“一般来说,是没有这样的规矩。”

话音方落,于阮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凑近道:“欢言,这位公子拒不得。

我们尚处临城时,人家都已经上门定了玉雕。提出的条件虽然特殊,可他给出一万两高价。

方才凑不齐李义那一千两时,人家又帮忙结清。

如此相帮,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得去他家里雕。

欢言,全当是为了玉楼,这人拒不得。”

“此事我为何不知?”

许欢言整个身子都耷拉在椅把手上,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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