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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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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细细看着,眸中神色柔上些许,末了,又忍不住叹气。

若是个男儿,多好。

唉......

这姑娘,她查过。

也是个犟的。

她所做之事,担得上一句离经叛道。

可若落在男子身上,便是年少有为、抱负高远。

世道对女子的约束,终究还是忒大了些。

裴老夫人心中暗叹,眸中晦暗不明。

上百年的根深蒂固,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若不从根儿上改变,终究是不得成。

她年轻时虽有心,却也无力,终徒惹一身骂名。

但若是那位想变,倒还是有可能。

心中暗自思索着,目光又放在了眼前人身上。

只是在现今的携裹下,你所坚持的有意义吗?

裴老夫人暗自发问,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早些年她也坚持过,可她败了。此后便安居宅院,再不问半分。

多年过去,你还想再搏一次吗?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年轻人的热情不能磨灭。

所以她问:“姑娘,怎么想着去学玉雕了?这一行对女子,恶意颇大啊。”

面前的姑娘扬起笑脸,规矩应着,却仍藏不住那明媚的朝气:“回老夫人,初时只为谋生,后惊觉自己在一行天赋斐然,不该被浪费。

您说这一行对女子恶意颇大,可哪一行对女子没有恶意呢?”

裴老夫人苍老的眉宇微抬。

她瞧着面前的人儿,身影好似与数年前京都那道倩影重叠。

热闹的画金楼内,少女本是魁首。可当她踏上台时,台下众人赞语戛然而止,随后便是铺天谩骂。

他们不是不知道她画技无双,可只因她是女子,便肆意羞辱。

她多方辩驳终抵不住府中来寻之人的自报家门。

辩驳声小了,她也被禁足家中。

因此事,本已到适婚年纪的她,却无人敢来提亲,父亲甚至都在考虑让她去做续弦。

也是这时,裴望来了。

他话说许多她一句都没记住,唯那一句:

姑娘画技无双京都第一,裴某自知才疏学浅配不得姑娘,只求姑娘肯赐一画,赠裴某于老母寿诞,此恩终生不敢忘。

他是第一个,知道她是女子后,仍赞她画技无双的。

所以,她嫁了。

带着满身恶名,嫁给了彼时才登殿堂的裴望。

是啊,哪一行对女子没有恶意呢?

当她是无名之辈时,周围全是谩骂。

可当她是尚书小姐时,四周又全是恭维。

哪一行没有恶意呢?

既如此,哪一行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权之后,哪一行都不会再有恶意。

只她得悟之时,已然暮年。

裴老夫人想着,本已浑浊的老眼中也窜出诸多希冀。

她道:“阿言,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回老夫人,自然可以。”

“阿言,听遥遥说,你玉雕技术很好?”

“很好自是谈不上,只在渭南城内恐还排得上名次。”

话落,只瞧见面前姑娘始终低垂的头都抬起几分,裴老夫人瞧着,不禁抿笑:“既如此,你可曾想过以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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