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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临表涕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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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观察活人睡觉,观察了一晚上。

昭然被他吓得够呛,感觉他身上绿烟越来越深,怨念明显加重,连忙找来两个包子烧给他总算才恢复了昨日的普通碧绿。

原来他爹的是饿了……

被这么一闹,下山时间比预计足足提前了两个时辰。

昭然打着哈欠看了眼天边鱼肚白,视线移到近处两个泫然欲泣的人身上,竟对她如此不舍。

“花姨??”她眨巴眨巴眼睛给花姨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苗??”又张开胳膊,得到老苗一招擒拿制敌。

他有些老泪纵横那味儿,望向天际感慨道:“终于走了!”

“终于,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了。没有昭咏言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您这原来是……喜极而泣?

昭然怎么感觉他像是过年送瘟神,就差点个炮仗庆祝了。

花姨想与他划清界限,把昭然拉到一边,她的手肉嘟嘟的,昭然忽然被温暖和柔软包裹着。

花姨叮嘱道:“此行一定要注意安全,最好不要暴露身份。”

昭然眨巴眼点头。

“迫不得已也可以暴露,我们帮你造了些势,闲杂人不会惹你。”

昭然小鸡啄米地点头。

“花姨虽然没见过你师父,但也知道修道之人一身清骨,但如今世道不容,你在外切莫过分招摇。”

昭然反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郑重道:“我知道了花姨,要体面。我们走了。”

“……你们?”

昭然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朝空地上一指,“昨天乱坟岗买的魂,跟我一起,有个伴儿。”

花姨眼神在空地上一朵被牛粪压死的花,和昭然间逡巡了阵。

虽然很不想承认,还是一脸同情,满脸复杂地冲着牛粪点了点头。

临了,花姨又想起来什么,叫住昭然,欲言又止道:“对了,那个,你哥,看见他,你就报个到,让他别上山来守着了。”

“二启?”

说起这个闻启,老苗就一肚子火。

几位师父叮嘱过,昭然修行那年,最好不受外界打扰。

闻启倒也没鲁莽上门,聚集了一帮乌合之众在前山逗鸟唱歌,打牌摸鱼,说是等昭然出山。

花姨提醒他这里是清修之地,五蕴皆空,他于是裁了一半玩家,和剩下的人品茗投壶,对诗作画。

……没想到闻公子竟也有如此雅好。经过老苗断然批评此等行径不应出现在仙家道门后。

他就一个人坐在崖边等。

橘日夕沉,少年影子单薄,西风萧瑟,其下又是万丈悬崖。

颇有些凄凉冷意。

若是北庭王郁郁而终,自尽在小重山,小重山这辈子怕是完了。不被北庭那群莽夫给夷为平地,掏成天池,他就不姓苗。

提心吊胆过了这许久,忽然有一天,闻启就不见了。

吓得老苗以为自己逼迫爽朗少年,压抑天性,一跃解千愁,还专门去崖下搜寻了一番。

还好一个鬼都没看见。

“之前没说是怕了你俩个兄妹情深,一言不合就要下山去找他。现在左右拦不住,你见到他记得点个卯啊。”

老苗是真怵那位小祖宗,对着昭然的背影再三嘱咐道。

昭然摆手示意了解了。

虽走时万丈豪情,向着朝阳,一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模样,刚到山脚,昭然就选择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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