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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礼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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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启大致理了理衣裳,盘腿靠着墙就坐在门边的地上。而后非常自来熟地招呼昭然坐他旁边。

此情此景倒像是到了自家一样休闲。

东拉西扯了片刻,昭然想到什么,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道:“沈家兄弟,我觉得不可全信,还是勿要过多依赖他们。有事找我俩就行。”

曹相见笑笑,“他们和你们,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昭然一怔。

但细细想来,好像真的并无太多区别。

对何家而言,他们都是好心想帮衬一把而已。虽说昭然和闻启是旧相识,但难保人心不变,这么多年没出现,忽然跳出来,说要帮忙,又有何居心。

相比之下,沈家兄弟是承过何家的恩,前段时日还一直帮衬着,并未有过分要求。

就曹相见的视角来说,昭然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闻启解围道:“他们是外人,我们和何幸是兄弟,当然我们更亲啦。”

昭然问:“当时家中只有你和何遇两人吗?他们两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半夜收留,岂不危险?”

曹相见揉了揉一旁不语的何遇,“我们一整天都在祈求神灵或者好心人帮一把。遇到他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说着,外面淅淅沥沥雨声更重,此时宫中宴会想必该中断了吧,过不了一会儿,想必就有人来请他们回去了。

月色平等地挥洒给所有人,而那头莺歌燕舞,这头却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连普通百姓都明白的道理,下雨了,要借人屋檐避雨。那灾乱了,大开城门迎难民不是同样的道理吗?为何还有人指指点点,还有杜季让这样的人趁虚而入,篡位夺权。

到头来,紧闭城门,任凭之前进城的难民在这阴暗角落自生自灭。而杜季让还是明君,反而先帝成了昏庸软弱之辈。

春秋笔法。

但,若是外头疫病横行,而屋内快弹尽粮绝了,他们的选择还会不同吗?

似乎永远没有正确答案,只是个人取舍罢了。

“您想看看何幸吗?”昭然忽然问。

曹相见似乎吓了一跳,旁边的何幸也紧张地双手攥拳。

而曹相见却像是预料到什么一样。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他不想回来,就有他的道理,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就成。”

何幸紧攥的双拳也松开了,“她还不知道我死了,就别让她知道了吧。留个念想总是好的。”

昭然说:“可是……”

可是如果是这样彼此隐瞒的结局,何幸就再难离开了。

但在这时,连于两人之间的白线开始虚化,逐渐分离成若干细碎颗粒,似乎下一秒就要断绝了。

曹相见道:“那场仗死了那么多人,他能活着就是万幸,不回来,心里也有一丝希望。这辈子见不到了也没关系,下辈子还能遇见,我心心念念记着呢。放心吧。”

她对着窗外晦暗不明的月色,不知道到底是说与谁听。

雨雾遮住了大半星光而显得阴晴不定。

她像是看见了自己儿子年少离家的背影,一身戎装,挺拔端正,脸上扬着笑说自己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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