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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也不松手,环紧盛清让的腰快步往前走,贴着他压低声音道:“时间来不及了,你得赶紧离开,七十多年前这里是什么地方?”
盛清让只能低头迁就她的身高,快速答道:“也是一个饭店,但只有七层。”
宗瑛抬头看电梯楼层指示灯,电梯在21层迟迟不肯下来,她陡皱眉,旋即推开应急楼梯间的门,拉着盛清让快步往下跑——
直到迎面出现一个黑底金字的“7f”标志,她才倏地收住步子,纸袋被楼梯拐角刮到的声音乍然响起,衣服便从袋子里掉出来。
盛清让正要弯腰去捡,宗瑛看一眼时间讲:“不要管它了盛先生。”她说着抬头看他:“还有五秒。”
五秒钟能做什么?
她呼吸急促,盛清让亦是气喘吁吁,一个心脏跳了10次,另一个跳了11次,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讲不成,松开手的刹那,就是告别。
楼道里只剩宗瑛一个人的呼吸,一只破损的纸袋,一件换下来的衬衫。
于瞬间消失的盛清让,则出现在1937年南京一间大饭店的天台上,视线里不再有宗瑛和昏暗楼道,替而代之的是南京灰蒙蒙的天际线,乌云嚣张地翻滚,空气潮湿得仿佛能拧出水。
6点01分,不同的两个时代,几乎是同时响起几不可闻的叹息。
一个想办法在骤雨到来前离开天台,一个弯腰捡起落在阶梯上的衬衫,整理好呼吸重新上了楼。
宗瑛回去时,外婆就在站在门口等她,带着满脸笑问她:“怎么你一个人上来啦?那位小伙子呢?”
宗瑛敷衍地讲:“他有点急事情,被朋友电话叫走了。”
外婆一脸探究:“他看起来蛮好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宗瑛说:“有一阵子了。”
外婆又问:“那为什么那天晚上装不认识呀?”
宗瑛实在圆不下去,干巴巴地答了三个字:“他害羞。”
宗瑛这样讲,却引得外婆兴趣更浓,但外婆也晓得再往下问不出什么了,打探到此为止,最后只补一句:“请他有空一起吃个饭呀。”
宗瑛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回房将脏衬衣塞进洗衣袋,迅速勾好洗衣单,转头同外婆岔开话题,为调节气氛甚至刻意换了个称呼:“方女士,请问今天想去哪里?”
外婆坐下来戴上老花镜,摸出旅游册子,突然指着大屠杀纪念馆讲:“你带我去这里吧,我长兄37年的时候才6岁,被大姑带着来南京走亲戚,没能回得去,最后也不晓得葬在了哪里。”
皱巴巴的手缓慢地在照片上摩挲,是念及旧事时难免的伤感。
气氛顿时更沉重,宗瑛一声不吭换了衣服,带她下楼吃了早饭,就出发去大屠杀纪念馆。
奠字下的长明灯在晨风里燃烧,十字架上赫然印着1937.12.13-1938.1。
12月13日,那一天对于盛清让来说,很近了。且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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