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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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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他走了。

琼芳看着窗外,说道:

“这么一来,季表姑娘是必会回来了吧。

琼芳其实有点不太明白,大姑娘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些。

顾知灼的眉梢都没动一下,只道:“十天前,季南珂在女观结识了一对祖孙,与她们相谈甚欢。再过不久,这对祖孙还会再去女观,结果女观某个大殿里头供奉的一座神像倒了下来,差点砸中她们,是季南珂不顾危险救了她们。

“她们是太后,和大公主昭阳。

啊!

琼芳用手掩嘴,双眼瞪得圆圆的,

要是季表姑娘真的救了太后和大公主,太后娘娘必然会风风光光地把她接出女观!到时候,没脸的就会是顾家,和大姑娘了。

琼芳甚至可以想到,到了那个时候,外头可不会认为镇国公府是遵皇后的口谕行事,只会说,是大姑娘欺负苛待季表姑娘,把季表姑娘赶去女观。

顾知灼两手一摊。

没办法,季南珂的运气就是这么好!就算她插手阻止,季南珂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的机缘。

与其日夜防着,不如好好利用,先让自己从这桩破烂婚约中脱身。

顾知灼咬了一口玫瑰酥,笑眯眯地说道:“我那位便宜师兄还挺有些能耐的。

这句话,她说得真心实意,清平真人对各种方术极为精通,尤其擅卜星相,都半个月了,也够他把皇帝哄得言听计从。

“三皇子呢,他如今能靠的只有师兄。

三皇子没有开府,也没有属臣,虽有着中宫嫡子的名头,可是,这一世没有了自己和兄长当他的垫脚石,他甚至直到现在,都还没能真正踏上朝堂。

和上一世的境遇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他只有清平真人可以靠,这就意味着,他不得不在苦肉计上,一条道走到黑。

顾知灼托着腮,毫无真心,全是假意地说道:“哎呀,真是好可怜呢。

这模样怎么看都是神棍!晴眉忍不住问道:“姑娘,您真是清平真人的的师妹?

顾知灼把脸朝向她,笑得像朵花一样:“像吗?

“不像!

她轻笑出声:“如假包换!

唔,晴眉歪了歪脑袋,怎么办,更像神棍了!!

顾知灼把手上的玫瑰酥一口气吃完,又喝完了茶,拍拍手上碎屑,起身道:“走啦。咱们去买些好吃的,然后回府。

好吃的?晴眉嘻笑着指了指楼下的榆钱饼:“这个?

才不要呢!“熹来阁快开炉了,咱们买红颜酥回去一块吃!

这个好!两个丫鬟一致同意。

熹来阁的红颜酥,

每人只限买两包顾知灼叫了晴眉和琼芳一块儿排队统共带回去满满六包她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

不止是红颜酥她前些日子还订了新马鞭铺子也正好在朱雀大街上就一块儿去取了。

马鞭是漆黑的反复揉搓过的牛皮格外柔软拿在手上也十分轻盈顾知灼特意让工匠在手柄上端镶了一圈小小的宝石在阳光底下亮闪闪的十分好看。

顾知灼一共订了两条一条镶的是红宝石另一条是蓝宝石蓝宝石的是给谢丹灵的。

她心情极好地把玩着新马鞭还把它给玉狮子看。

玉狮子走得蹦蹦跳跳拐了个弯

是秦溯。

她出门的时候他还不在现在又来了真晦气。

他站在镇国公府门前整个人单薄而又憔悴没有了往日的意气奋发和沉着稳重。

他的眼眶底下一片漆黑胡子邋遢的。

就顾知灼所知这几日来他每天差事一了就会来到休沐的时候更是会从早站到晚一副苦情的模样。

这倒也罢了她不出门也碍不了她的眼。

就是吧季氏总去找姑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秦溯对她一片真心如今也是知错了她得想想夫妻八年的情份还说什么阿蛮不能没有父亲云云的。

“夭夭……”

见到顾知灼秦溯一喜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姑母和阿蛮还好吗……”

顾知灼本来懒得理会闻言她拉了一下缰绳回眸去看的同时反手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秦溯没想到她动作那么快赶忙抬臂去挡鞭子划开了衣袖火辣辣地痛。

“阿蛮被取心头血的时候你在哪儿?”

“阿蛮差点溺死的时候你在哪儿?”

“姑母痛不欲生的时候你在哪儿?”

“当时不在。如今阿蛮和姑母都不需要你了又屁颠屁颠地过来。怎么知道要绝嗣了终于想起还有一个女儿了?”

“滚。”

她说完就又是一鞭子。

秦溯呆立在了原地这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鞭痕。

顾知灼斜睨了他一眼径直进了门。

角门在顾知灼的身后关上秦溯双手捂着面蹲坐了下来发出了压抑到极致的泣声。

顾知灼安置好了玉狮子进了仪门随口说了一句:“一会儿把四时送去夫人那儿。”

琼芳笑吟吟地应着问道:“姑娘您还去端福堂吗……”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顾知灼扭头一看福了福礼笑道:“三叔父三婶母南南

你们是要出门?还是特意在等我?”

“我带了熹来阁的红颜酥回来,好吃极了。”

三姑娘顾知南开心地乖乖见了礼,她也就十岁的年纪,脸颊圆嘟嘟的,笑起来眼眸弯弯。

顾白白的目光落在了她捏着马鞭的手上,白皙柔嫩的双手布满了细细小小的伤口,还有刚长出来不久的小茧子。

“你最近在练弓射?”

顾白白眉目含笑,虽是在战场上驰骋多年的老将,言笑举止间却不带一点攻击性。

顾知灼俏生生地点头:“三叔父,您要不要去瞧瞧我练得怎么样!”

顾白白应了,顾知灼就主动过去给他推轮椅,顾知南小心地挽着陆氏的手臂,跟在他们身边。

顾白白是去岁受的伤。

去岁是个寒冬,冻死了北狄数以万计的牛羊,北狄再次犯境,抢夺粮食。

当时顾白白带着顾以灿守在北疆。

早在第一波寒潮到来的时候,顾白白凭经验就推断,去年会极寒,有暴雪封境,上折求请了粮草支援。朝廷迟迟未允。

北疆苦寒,本就不适合种植,再加之连年都是军饷不足,北疆军素来只囤一季的粮草。

后来,正如顾白白所料的,暴雪来了。

别说是军中了,百姓都断了粮。

北疆军苦撑了三个月,差点失守。

顾白白以身为饵,让顾以灿设下埋伏,打了一场苦战,最后,用他自己的这双腿,换了北狄老王的命。北狄王的死,北狄元气大伤,终于退兵,这一退,三五年内再难举国犯境。

此战后,顾白白回了京城,带着陆氏住到了京郊的温泉山庄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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