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顾大姑娘。你恶意伤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怀抱着儿子,衣襟被儿子的鲜血染红了,双手湿嗒嗒的,沾满了血。
触目惊心的鲜红色吓得他心跳都要停了:“承儿!你醒醒,承儿。”
“季华承。”顾知灼靠在亭子的立柱上,淡声道,“你爹说我恶意伤你,你说呢。”
狸花狸为她仗声势:“喵呜!”
“不,不是,没有!”
前一刻还半死不活的季华承打了个激灵,虚弱地说道:“爹,是我自己弄伤的,和顾大姑娘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蹭伤的。”为了让他相信,他还费力地爬起来,蹦了两下,没有愈合的伤口
飙出血丝“都是皮外伤。”
他讨好地向顾知灼笑了笑短短的一个时辰对她的恐惧彻底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承儿?”
季二老爷难以置信。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季族长的一声“够了”给打断。
他一抬首季族长正阴侧侧地看着他们似是要把他们父子给生吞活剥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想问问儿子季华承两眼一翻又撅了过去。
“顾大姑娘。”季族长客客气气地说道“能否让我带季信远一同去。”
季信远是季氏的亲生父亲。
季族长一点名他连忙收回目光应声道:“伯父要去哪儿?”
镇国公府肯放他们走了?
顾知灼颔首:“给他们俩准备马车。”
郑戚应命至于其他人顾知灼没有交代郑戚就让人领他们去“休息”把西院单独隔了出来给他们用。
马车一备好季族长就带着季信远一起走了。
等坐着马车上离开山庄后季族长低哑着嗓音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季信远说了。
季信远双目圆瞪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起弥漫到全身。如同最初听到这件事时的他。
季信远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流浸湿了鬓角。
“会不会是故意骗我们的。”他不抱任何希望的问道。
季族长:“……”
沉默往往代表了很多意思。
季信远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他后悔了:“我不应该听她的不应该让她顶替元初的身份。”
他哭得伤心欲绝
根本不是江南忌讳双生子而是在季元初她们姐妹出生前有一个游方老道说长房将生下双生女妹妹是灾厄会让他们家破人亡。
说对了。全都说对了。
“信远。”季族长沉声道“你是宗子本该你由来任下一任的族长。这几十年来你做得如何季家上上下下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是合格的宗子。做下的错你得自己来补偿……”
季族长的声音被咔嗒咔嗒的车轮声淹没。
马车沿着官道不紧不慢地走着总算在黄昏前进了城门。
季族长从未来过大启朝的京城他原本决定等季家有子弟科考入仕后他才会踏进京城。
“直接去午门。”
季族长在马车里头说话。
登闻鼓立在午门城墙上马车停在了午门广场后两人先后下了马车爬上城楼。
太祖皇帝立登闻鼓有冤情者敲响登闻鼓可上达天听。
季族长走向了立在那里的朱漆大鼓颤抖着手拿起鼓槌。
一旦敲下去,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敲吧。大伯父。”季信远面如死灰,但没有一丝犹豫。
在马车上的时候,他们商量过,最坏的可能就是龙颜大怒,抄家灭族。但这个可能性极小,皇帝的性情并不残暴,还有些优柔寡断,他但凡还要脸,满朝文武还有一个讲理的,就不至于会到抄家的地步。
“为了季家!”
季族长的眼前浮起了祠堂前的一座座功德牌坊和御制碑,这些都是季家的荣耀。
气节不能失。
他捏着鼓槌的手紧了紧,重重地敲了下去。
咚!
登闻鼓远比立在京兆府门前的鸣冤鼓更大,也更加沉闷。
一锤敲下去,足以让小半个京城都听到。
他们俩人站在这里的,已经引起锦衣卫的注意,任何人来敲登闻鼓都不得阻拦,但是敲鼓者需事后杖刑三十,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敲着玩。
咚!
咚!
一下又一下的鼓声响彻云霄。
登闻鼓已经五六年没有敲响过了,不少听到动静的百姓都纷纷来了午门广场。
在季族长足足敲了十八的下后,负责轮值的锦衣卫姜同知上前,例行公事问道:“何人敲鼓。”
季族长捏着鼓锤手垂了下来,有问有答:“江南季氏一族族长,桐山书院山长季研。”
这话一说,立刻有学子认出了他。
“是江南季家。”学子兴奋道。
不会错的,他还说自己是桐山书院的山长。
同窗:“季家?”
学子兴致勃勃地和同窗说道:“我们最近在读的那本《四书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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