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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被诼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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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诏视线低垂,瞧见那华贵无尘的高台履停在自己面前,竟比雪色还要脆生几分,便忍不住拿眸光去描摹。

顺着脚尖往上……

柔软而珍贵的云香材质,穿金银线制成外袍,内里掐腰一道窄袍衬出腰身,又被白脂玉嵌错金银环带裹住了。

风扫过发间,袅袅浮起来的,是鼻息间蛊惑人似的香。

秦诏视线上移,只瞥见翠竹似的修长手指端着一柄裹香的手炉,胸前祥云金凤纹样,再往上……是弧线漂亮的下巴,薄唇微抿,眼梢冷淡一拨,冰肌玉骨比这雪色还要凛然。

“……”

好华贵的姿容,好逼人的气势,好清高的冷。

燕珩微微垂眸,“哪里来的?”

秦诏喉咙被噎住了,因肺腑震撼,竟没答上话来。

燕珩轻笑一声,视线扫过一众华贵袍衣的少年们,再度落在他身上。见人傻愣愣的瞧着自己,那眉不由得轻挑起来几分:“你这小儿,为何不答寡人的话?可看够了?”

秦诏猛地涨红了脸。

德福生怕惹了燕珩不悦,便替他答道,“王上,这位是秦公子。许是才来,又或者长居深宫里,不曾见过世面,心里恐惧,才不敢答话。”

“嗬。”燕珩微笑:“秦国来的?怎么穿成这样,你们秦国,竟连件衣服也裁不起吗?寡人倒是不曾听过……秦王小气的传闻。”

才停的雪,候在外殿许久生寒。秦诏不知是冷还是怕,身子轻颤着,那眸光复又低下去,“非秦王小气。”

“哦?”

唇齿轻颤,但声音坚定:“听闻大贺之年,您亲自下了诏令,与生民减税二石,举国上下官员躬行俭约,爱民之风广传,故而,诏不敢华衣裘袍。”

燕珩先是一怔,随即轻笑起来。

虽然众人都知道是句漂亮话,以掩盖那寒酸衣着;但难得见燕王分明的喜色,其他人便也跟着低笑起来……

“你这小儿,说话倒是中听。寡人素闻秦王对其子宠爱有加,如你这等的惹人怜爱,也难怪。”燕珩嗬笑,“那……寡人问你,公子昌。秦王既那般宠你,又怎么舍得送你远走他乡?”

秦诏:“……”

德福忙提醒道,“王上问话,公子为何不答?”

“不是不答,而是……”

“什么?”

公孙渊及时救场,“王上有所不知,此乃公子诏,并非公子昌。”

“公子诏?”

“正是,他乃是秦国三公子,名秦诏。”

燕珩慢腾腾地沉下脸色去,停顿片刻,又勾唇一笑,“寡人要的是秦国储君,怎么派个无知小儿来糊弄寡人?这秦王……”他嗤笑,“想必是嫌太平日子过腻了。”

“请您息怒。”秦诏被他气势迫住,只得硬着头皮答:“诏受封于秦王,乃是秦国储君。月前已备下了储君大典,举国尽知,您若不信,大可遣使者验个明白。”

燕珩抬手,掐住人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冷淡笑道,“这等手段,你当寡人不知?你是储君?嗬……你倒说说,秦王凭什么封你作储君?”

秦诏盯着那双凛冽的眸子,自知他心思敏锐,便也不打算瞒过去,只一字一句道,“凭什么?……就凭诏不受宠,凭诏亡母不在,凭诏十三年来无人问津,无人心疼。”

秦诏吃力从人攥紧的力气中挤出下一句话来,神色幽沉并着单薄衣裳中打颤的身子,模样颇显凄凉,“连您都不打算留下我,更何况秦王呢?”

燕珩骤然松了人,轻笑一声,“谁说寡人不打算留下你?”

秦诏吃惊抬眸,却只捕捉到一抹淡淡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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