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郑氏亡（2 / 2）

程育十分头疼，虽说赵?已言明了此事与他无关，但又不可能不管。此次是短程急行军，并无军医，只能简单包扎，幸好那匕首无毒，否则程育只怕自己要提头进京了。

……

此次行动，为了万无一失，准备的兵士数量是郑氏人口的三倍，且各个精锐，分批次地将郑氏人口押运下山，浩浩荡荡，形成一条长龙，极为壮观。

兴盛百年的郑氏一族，亡于今日。

“殿下，现在山上已无人口，我们下山吧，将您手上的伤再细致处理一下。”程育仍记挂着这处伤口，希望尽量不留明显疤痕。

赵?却觉得这伤没什么，或者说，这处伤口的疼痛稍微释放了他的不痛快，这点不快从下午听到那男人的声音时就开始产生，在他心中一直弥漫扩大。

“你先下山吧，山上不必再留人。”

程育不敢再言，却腹诽说贵人难伺候。皇命不可违，但他也不能真不留人，只是让兵士守在山腰，等六皇子下山。

赵?走在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郑氏庄园中，审视着这个大族逼人的富贵。仅仅是他一路来目之所及，便看到无数金银皿器。

少见的巨硕珊瑚和圆润的珍珠不用在首饰上，却奢侈地穿成珠帘，随着晚间清风飒飒作响。有不少房顶装饰着白琉璃瓦，此时虽黯淡无光，但赵?还记得当日白天见到的炫目色彩。

此间巨富，更胜王侯之家。

只是这泼天的富贵，究竟来自哪里？是边境的民脂民膏，还是北疆王室表达友好的礼物，更或是京中大族的暗中支持？

赵?漫无目的，随意在大开的院门中行走，他不想下山，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自己每晚的绮梦。正走着，忽然觉得身边的景物有些熟悉，原来是不自觉地走到了那郑植的院落。

他熟悉地进入书房，拍拍靠山石，打开那间密室。被他破坏的房顶还没有修缮，向上看能看到一轮皎洁的明月，只是这月亮不止照耀着他，还照耀着那个幸运的男子。

月光透过屋顶的大洞，照进这间小密室。赵?的目光集中在那个小角落，眼前浮现起那道身影，抱着双膝缩在墙角，一身狼狈的样子；想起她第一眼时的警惕，和看到郡主后的喜悦笑容。

把她抱在怀里，带她跳出密室时，他心中并无任何绮念。直到下山回到住处时，脱下衣服，却在衣袖中发现了一支沾满尘土的迎春花，将它擦净，握在手中。

而后又吩咐人去寻找她的侍女，将那支花作为信物还给了她。

想到这里，他终于意识到，他对她有意，不想她害怕，期望她露出笑容。

明白了这些，赵?终于下山，回到城中，打算明天亲自找她说个明白。山腰处守着的人目送他下山，又集合上山。郑氏的人是被带走了，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