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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下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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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诺明白她的意思。《创世纪》里说:“我必多多加增你怀胎的苦痛,你生产儿女必多受痛苦。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听上去像赞同离婚的意思吗?

“是很不公平。”朱诺说。

这时的婚姻不仅是一种个人承诺,更是宗教和社会契约。离婚并不普遍,且通常被认为是一种耻辱,特别是在女性身上。

再过几百年,在许多地方,离婚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还有一个问题??你可能没有印象,但是,我不仅是个妻子,还是个母亲。”

戴安娜露出令人心碎的脆弱神情,“我不知道约翰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那样的,但我的女儿和儿子,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孩子们还好吗?”朱诺小心翼翼地问。

戴安娜苦笑了一声:“他们在薇拉那里。这几天事情太多了,我没空照顾他们。”

“都会好起来的。”朱诺鼓励她。

送走了朱诺,戴安娜拖着沉重的身躯来到餐厅,在餐桌的一头坐下。

平日里,约翰总是坐在另一头,低头切着他的牛排,偶尔刀叉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格外刺耳。

餐桌太长了,长到足以让两个人的距离显得遥远。所以他们默契地很少说话,仿佛出声会打破什么似的。

结婚的年头越久,他们的话就越少,少到最后连眼神都不再交汇。

戴安娜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酒已经空了,只剩下杯底残留的一抹暗红。

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滑的?她在心里问自己。

是从她跟着约翰私奔开始的吗?

那时的她年轻、骄傲,以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爱情。二十三岁的约翰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誓言像蜜糖一样甜美。她记得自己是如何义无反顾地抛下一切,跟着他离开那座冰冷的庄园,离开那些虚伪的宴会,离开那个从未真正理解她的家庭。她以为那是自由,是新生。

还是从她让约翰打理产业开始的?

那时的她天真地相信,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她将自己偷偷带出来的嫁妆、两人一起赚得的第一桶金、甚至自己的未来,全都交到了约翰手中。她记得他是如何信誓旦旦地承诺:“戴安娜,我会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可结果呢?他的行会、他的工场都不欢迎她的出现,她的财产、她的存在都逐步被剥夺。

又或者,是从她生儿育女、深居简出开始的?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骄傲的少女,而是一个疲惫的母亲。她记得自己是如何在深夜独自流泪,而约翰却在外安抚那些“优秀员工”。她记得自己是如何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为了孩子,我可以忍受。”然而,忍受的结果是什么?是他对她变本加厉的冷漠和轻视,是她找他对质时遭受的侮辱。

“二十年,”她在心里喃喃自语,“整整二十年,我才停止忍受。”

搬到林雪平后,约翰从来不让她出席商业场合。她以为是因为他想要保护她,觉得她不适合那些复杂的应酬。

直到那天,她才明白,他只是不想让她看到那些肮脏的交易??他主导的交易。

她远远地看见约翰带着女工走进沙龙,男人们轻浮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流连。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崩塌。她立刻相信了太太圈中那个传言。

她记得自己是如何冲进沙龙,如何质问约翰,如何试图带走那几个女工。可约翰却只是轻笑着说:“亲爱的,这是生意??一样你不懂的东西。”

“我不懂?”她记得自己是如何嘶吼出声,“你把这些女孩当成什么?你把我们的工厂当成什么?”

拉尔森仍然挂着那温和的笑容,只是在她看来已经有些不寒而栗:

“亲爱的,如果你还想保住你现在的生活,就乖乖回家去,除非你想加入她们。”他凑到她耳边,气息拂过她的脸颊,“也许你不知道,但你一直对我们的副会长有独特的吸引力。”

她怒气冲冲地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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