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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长云寺疑云二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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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星微微一愣,然而不过瞬息便回过神来,疾步前行。

片刻她便将警报弹窗甩在身后。

谷星在夜色中兜兜转转,最终寻得一处琉璃宝塔。

那琉璃塔高足四十丈,玉瓦青砖,层檐飞翘,矗立于夜色之中,如一柄直插云霄的佛刃。

她望了望塔身,目测可行,随即手腕一翻,鹰爪钩破风而出,直直勾住塔檐。

她攀索而上,足尖轻点塔身,身形敏捷如狸猫,然寒风凛冽,檐角积雪未融,她脚下一滑,险些坠落!

谷星心头狂跳,耳畔唯余猎猎风声,她本能地回头一瞥,脚下寺院如星点棋盘,万籁俱寂。

太高了……

她顿觉头皮一麻,连呼吸都滞了一瞬,心中暗骂自己一声,忙将脸贴在佛塔檐角缓了好几口气,方才稍稍稳住神。

但不过片刻,她便甩开那丝心悸,再次扬手,鹰爪钩精准甩出,勾住更高处塔檐,直至攀至塔顶,方才停下。

她翻身跃至佛塔阴面,寻了一处隐蔽之地,瘫坐其上,猛地捏着矿泉水瓶灌了一大口水,这才眯眼打量起长云寺的全貌。

整座寺院依山而建,背倚黄关山,面朝都定河,布局严谨,层层递进。

自前殿至后院,皆以中轴对称铺陈,长廊蜿蜒,殿宇连绵,偶有巡逻官兵持灯而行,灯火游弋夜色,如蜿蜒而动的红光游龙。

她自后院僧舍的矮墙翻入,避开守卫,潜行至藏经阁,岂料一时失察,误踏暗道,待回神时竟已跌入那方丈禅房。

此刻立于高处俯瞰,方才惊觉这大雄宝殿、藏经阁与方丈禅房的布局竟自成一体,与寻常寺院迥然不同,隐隐透出一丝异样。

一愣神,忽闻钟楼传来声声钟鸣,当是晚课结束了。

然而佛堂中竟有一尊贵妇人,在众人簇拥之下缓步而出。

谷星微微眯眼,目光沉沉地追随那抹身影,直至马车驶出山门,渐行渐远,看不见踪迹才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望向佛堂。

此时僧众已然有序散去,偶有几人留在佛堂整理供器,待收拾妥当,亦熄灯锁门,陆续离去。

谷星抬眸望向城中方向,眉头微蹙。

她酉初托大小眼将纸鹤交与云羌。他就算是爬,半个时辰也该爬到了。

更何况云羌脚程极快,半刻亦足矣。

然而此时已至戌初,云羌却仍未现身,那只怕今夜都不会来了……

谷星立于佛塔最高处,俯瞰整座寺庙,只见天幕之上,月亮被厚重云层掩盖,忽明忽暗。

她倏然生出一种预感,今夜注定不平静。

愣神之间,便见那高僧的禅房门前围了两人,似是发现那尸体。

少顷,几道人影自四方而来,步履匆匆,直奔那高僧禅房。

谷星眼神一眯,嘴角微扬,觉得今夜的好戏要开演了。

可到底要如何才能抢到那第一排的观席,谷星轻叹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茂密的头发,眉心微蹙。

僧人之间必然相识,若贸然潜入,反倒更易暴露。

她头疼地戳了戳绵羊系统,低声道:“你不如去现场看看,给我带回前线消息?”

系统当即小脸一黑,哼了一声,直接躲进小黑屋,让她自生自灭。

她无奈收回手,望向被众人围拢的高僧禅房,心中好奇难耐,正思索间,忽然又瞧见几名僧人步履匆匆,往寺庙正门迎去,似是在迎接什么贵客。

她眼神微动,随即身形一闪,顺着绳索自佛塔之上滑下,足尖轻点地面,落地无声,随即隐入黑暗之中。

谷星屏息掠过几处僧舍,原本想寻个落单士兵,未曾想,目光一扫,却见一名身着仵作服的青年,背着一个小木箱,似在满地找寻什么,额角满是汗意。

那人不过二十出头,来回张望片刻,忽地眉头一舒,面露喜色,竟匆匆冲入一旁的茅厕。

谷星眉梢一挑,也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潜入了那人的隔壁间。

才刚踏入,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哀呼声。

谷星额角一跳,掩鼻抿唇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出声问候:“你可还好?”

里头的青年明显被吓了一跳,声音抖了几分:“不好,不好!”

他沉默片刻,又犹犹豫豫地开口:“你可……可有草纸?”

谷星捏了捏鼻子,“我有是有,可我不知你是谁,若给了你,以后我又上哪儿去寻你还我?”

隔壁的人顿时一噎。

他显然没想到茅厕之中竟有人能斤斤计较至此,连张草纸都得有借有还……

短暂的沉默后,方才无奈道:“……我是来支援的仵作??古兴。”

那名字一出口,便惊得谷星一怔。

她微微偏头看向那一木板之隔,与自己名字颇为相似的倒霉蛋,心中顿时有了一个想法。

里头的青年继续絮絮叨叨:“我出去找着旁人便还你。”

说完,他沉默几息,忽然觉得不对劲,算了算时间,估摸着这人不太可能一直在茅厕里等他还草纸,遂干脆道:“……算了,今日事了,我亲自送还可好?”

“我第一次来长云寺,实在一个相识之人都无……”

他说着,见对方迟迟不应,心中顿生不妙预感,忙道:“你不会真要让我在这茅厕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吧?”

正欲再开口,忽见一只手捏着几张草纸,从木板缝隙下缓缓递了过来。

古兴顿时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立刻伸手接过。

谷星递出草纸递后,便出了茅厕,站在茅厕不远处,静静等他出来。

不多时,青年果然急急忙忙地走出,左右张望,似在找寻方向。

谷星微微抬眸,仔细打量此人。

他身量与自己相差无几,顶多高上三四公分,若非细细对比,肉眼几乎难辨。

而那青年同样在打量着她。

透着夜色,他瞧见谷星身着一袭枣红色冬衣,并非僧侣,心中疑惑正起,随即又想到这人方才竟与自己在茅厕里争草纸,顿时有些憋屈,索性老老实实道:“多谢赠纸之恩,我必不忘。你叫什么?待几日,我定当送还。”

谷星抿唇一笑,摇了摇头,语调轻快:“太客气了。我一向做好事不留名。”

她没有回答,反倒随口一问:“你接下来要去何处?”

古兴这才回过神,猛地惊觉自己还要去办正事,连忙四下张望:“差点忘了,工作要紧!”

话音未落,他忽然面色一变,额角沁出冷汗,原地蹲下:“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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