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雨夜(1 / 2)
偏这脸上的伤自己摸得着瞧不着,在那儿挤眉弄眼的许久,最后只得简单粗暴胡乱摸了一通。
葛布衣衫的破口下的露出几处淡青色的伤痕,分明像是旧伤,庆南承微微皱眉,她一个寻常的小女子,怎么就能弄得如此遍体鳞伤了。
“你个小姑娘,怎么偏对自己的脸这么不计较”,见惯了上京亲贵女眷们的娇养,庆南承实在有点疑惑。
“无妨,阿娘说了,漂亮的女子容易受苦,反而我们这样皮糙肉厚活得久些”,王端端实不在意,将药盖好盖子还给庆南承。
庆南承没有接过,只是又状似随意地问起:“那马儿受惊后不辨方向,四处乱窜是正常,你刚才怎知此地有埋伏?”
“公子,您高居庙堂,不知这乡野之事也正常”,王端端解释着,“出了西城门后往西本是条走茶马的大道,这受惊的马再怎么乱窜,走大道的几率也肯定更高,怎地偏偏跑到这偏僻的山坳坳里来了。”
庆南承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桑姑娘之前跟我说过,在她的家乡有一种叫“津芥”的草,含有一种特殊的气味,猎户们在打猎的时候,会在制造的陷阱周围涂抹上这种草汁,用来吸引猎物。猎物若是受了伤,越是虚弱,这味道对它的吸引力就会越强,自然越是会落入陷阱。而且那草汁在晚上会呈蓝光,虽然今夜大雨看不清晰,但我还是敲见着了点”。
“那这么看来,你不仅听力好,眼力也不错”,庆南承揶揄着。
王端端努努嘴,小骄傲的样子也是可爱的。
庆南承又问她今晚为何会出现在马车上,王端端如实解释一番,又说:“既然话赶至此,想来公子慷慨,又念在今晚生死与共一场的份上,能否赐给小的一些救命的银钱,小的定会对今夜的事缄口不言的”,王端端拍了拍胸脯做出保证。
庆南承笑笑,反问:“哦?今夜本公子是遇袭又不是袭击他人,为何还要用银钱封你口?”
“是。可是您初入杳庵郡不过月余,各方官员的态度都不明朗,若是您刚来就遇刺的消息传出去,那些本还在观望那个或者已经有意支持您的官员,定然会因此担忧自己的安危,以及......”说到此,王端端有些停顿,她觉得自己今夜话说得过多了些。
“以及什么?”庆南承追问。
王端端知道接下去的话实属冒犯,但又不得不说,庆南承从上车便开始对她的询问,看似自然的闲聊,心底肯定也做着计较,于是便起身作礼后才说:“以及您是否配成为这座郡城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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